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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白色夫人娇躯一颤，原本停留在原地不动的身子陡然贴上前去，像是在着急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封印失败了？封印怎么会失败？！”
    “辐光不是已经被你削弱了力量么，难道说是她还留有后手，打破了封印？！”
    “如果失败了，那我们的孩子呢？！”
    白色夫人步步紧闭，疑问如同竹筒倒豆子般统统说了出来，眼中的情绪也不再似先前，满是慌乱与急切，恨不得钻进沃姆的大脑去直接读取答案。
    感受着手臂上又有一股拉扯力传来，白色夫人见对方不肯回答，面色一变直接甩开了沃姆的手掌。
    “沃姆，你若是不给我一个答案，我今天不可能跟你离开。”
    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亲口对他说出‘沃姆’这两个字了。
    后者回头，对上了那双冷漠的视线，在那一瞬间，他竟显得有些颓然。
    难道真如白色夫人所说，这一切都是罪孽？
    在容器上升的那一刻起，自己的结局就是坠入深渊？
    “封印开始的很顺利，辐光也如同计划的那样被容器所禁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圣巢会迎来新的时代......”
    说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不对，即使现在，圣巢也将会迎来新的时代，只是那不再属于我。”
    然后，语出惊神。
    “你应该知道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有两位古神。”
    白色夫人听罢一怔，瞳孔剧烈颤动。
    朝夕相处之下，双方的默契不用多言，她只在瞬间就明白了沃姆想要表达什么。
    “不可能，怎么可能，深渊那次变动才过了多久，祂怎么可能......”
    她希望这只是沃姆想要将她骗离这里的借口，于是她好像记起了什么了，连忙说道：“难道祂没在你的预见之内？”
    沃姆甩开了根须，似乎在报复对方先前的行径。
    “我的确能预见未来，可那不代表没有代价。”
    “如果你让我干预那些虫子，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或生或死，或贫穷富贵，可那是位古神！”
    “封印辐光几乎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又如何得知虚空神的出现？！”
    这番话真假参半，命运本就是一条既定的河流，努力不过只是改变了坡度，却改变不了方向。
    辐光的封印本就是一个既定的结局，这是圣巢上下无数条支流所汇聚而成的，沃姆能窥探到命运的走向并不稀奇，甚至并没有付出太大的代价。
    可虚空神不一样，有了墨容这个异常因素的干扰，他就显得格外独特，简而言之——
    他属于地下河。
    站在岸上的沃姆无法窥探。
    两方交谈至此，即便沃姆不说细节，白色夫人已经可以将来龙去脉梳理一个大概，沉默片刻后喃喃道：“所以你已经失败了，两大古神再现，圣巢临界覆灭对吗？”
    “我不清楚，但虚空神绝不会放过这个铲除辐光的机会，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只要......”
    “那百姓们怎么办？”
    “......”沃姆垂眸，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这片土地上的万千生灵何尝又不是他的子民？
    “走吧，趁着虚空神那家伙还没追来，先离开这里吧。”
    白色夫人听到这番话，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双目无神，任由着沃姆牵着她向外走去。
    连他都没法阻止，连国王都无力阻止，这个王国又何以存在？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这是白色夫人走出石卵居所后，德莱娅听到的第一句话。
    那股难以掩饰的失魂落魄，让她的目光不禁落在了前者的身上，心头的预感愈加不妙，她总觉得外面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花叶间穿过的光芒铺洒在白色夫人的身上，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乌恩，你要与我们一起走么？”
    德莱娅神情一愣，不可置信地望向那翠绿的庞大身影，显然她也有所耳闻。
    乌恩摇头，给予了否定的回应。
    “我的子民需要我，我不会离开这里，离开苍绿。”
    “你应该知道如果虚空神找到你会有什么代价，如果你活着，苍绿尚能重现......”
    “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
    沃姆闻言不再多说，他转过视线看向德莱娅，示意她走到自己身旁。
    传送法阵的纹路再度亮起，白芒如幕渐渐遮盖其中的三道身影，随着一阵闪烁后，绿茵地上仅留下一句劝言萦绕在花草之间。
    “乌恩，走吧。”
    石卵居所之前，此刻仅剩下乌恩与马尔穆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前者收回放在传送阵消失之处的目光，反来打量几步外的马尔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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