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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濯的教工宿舍。
他没想到宋屿会这么晚来,事实上他每个晚上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侍弄花草,毕竟白天要给那么多年轻闹腾的学生上课,还要照顾家主。
“您……”夜黑人静,韩濯面对突然造访的家主竟然有些不适应。
更何况,她还背了一个包,看样子是换洗衣物。
家主打算在这儿过夜?
“我还没在教工宿舍住过。”
倒是宋屿显得很放松,她不客气地进了屋子,随手把包扔在沙发上,挑眉看向韩濯,带着笑意问,“怎么,这么不欢迎?”
韩濯这才反应过来,“当然欢迎。我去给您拿点果汁。”
宋屿没有反对,反而看起了韩濯的花,每一盆都干干净净的,没有杂草也没有枯叶,土壤的干湿程度刚刚好,可见他平时很用心。
等果汁送到面前时,宋屿忽然拉了拉韩濯的衣领,韩濯下意识一躲,可宋屿现在的力气哪是想躲就能躲开的?二人推搡,反而果汁洒了一身。
“啧,看起来,得换衣服了。”宋屿似乎还有点遗憾。
“您……”
宋屿的手在韩濯腰间略过,双手抱住他的腰,她知道自己的动作可能有些油腻,可她今天就是想要主动。
“家主,我……我还没有准备。”韩濯向后退,却发现根本退无可退。
但宋屿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松开了他,“帮我换衣服。”
“好。”
当二人一起进入卧室时,韩濯才发现换衣服这个举动也未免过于亲密了,宋屿显然不是只想换掉外衣的,等他稍微抬头时,对方已经只剩下内衣呈现在他面前。
他心里忽然一动,然后身上和脸上都开始发烫,韩濯发现他在欣赏眼前的一切,并起了淡淡的杂念。
不,不是这样的,无论是以前还是那个幻境里,他都没有资格欣赏什么。魅惑,被品味、被享受,甚至被侵犯,被要求着以各种各样的姿态给别人带来愉悦和满足,就是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全部任务。
现在,他似乎下意识地在欣赏,在贪图什么。而他面对的对象,却是宋屿,sss级安抚者,这个世界最强的安抚者。
韩濯慌忙低下头,他不敢,以前不敢,幻境里不敢,现在就更不敢。
虽然仓促了一些,但韩濯还是尽可能调整自己,以便用最好的魅惑术来让家主满意,给她尽可能好的体验。
就在他准备抬头,带着家主进入魅惑状态时,她忽然用什么挡住了他的眼睛,那似乎是个布条,她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然而魅惑最重要的就是对视,如果不能对视,就算是韩濯,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韩濯,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
韩濯身上一僵,以为是自己误会了家主,她只是想换衣服么?他的体温渐渐冷了下去。
“抱歉……”
几乎同时,韩濯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轻柔地脱下,放在一边。
“韩濯,我不知道你以前的家主做的有多糟糕,但我想要你知道,对我而言,这件事不是我单方面的享受,我希望你能感受到快乐和幸福。”
“您快乐,我就……”
“不,”宋屿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是服务员,不是为我服务的,当然我也不会为你服务。”
韩濯似懂非懂。
宋屿发现一向成熟的他在这件事上其实一直被灌输了偏执错误的思想。
“我知道你有魅惑的能力,但只要你不愿意,就可以不用。”宋屿说:“而且,这一次不准用。”
韩濯身上一僵,因为“这一次”三个字似乎彰显了宋屿今晚的势在必得。
韩濯忽然一片茫然,他不知道不用魅惑术该怎么继续,之前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魅惑之后家主(之前的家主)甚至幻境里的那些人,就失去理智地扑上来,然后尽情挥洒着他们的恶趣味。
直到他在力竭后晕过去,魅术散去。偶尔会遍体鳞伤,偶尔也会不那么辛苦。
“幻境里的事,都是假的,你,忘了吧。”宋屿抚摸着他的脸,所有人的幻境里,只有韩濯的最可怕,还带有一定的精神伤害,哪怕幻境瓦解,恐怕伤害也不能完全抵消。
好在韩濯不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他经历过很多事,多到足以让他心志坚定,把幻境带来的伤害压在心里自行化解。
韩濯点头,似乎对于宋屿能够察觉到他心里事,有些意外。
“韩濯,你没做错任何事,你成年后与以前的家主匹配结契不是错,家主死亡十几年后再次匹配也没有错,幻境里为了救我身陷险境更没有错。”宋屿说:“你不必总是……自我放逐。”
韩濯忽然眉头紧皱,他把脸埋在宋屿膝间,自我放逐,他说不好自己心里的感觉,但这四个字似乎也是对的。
没有给他太多自我思考与反省的时间,宋屿忽然用力扳倒他,带他进入另一个世界。
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韩濯试图如每天那样给自己热一杯牛奶,然后做好早餐给家主送去,才发现家主就躺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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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感觉有些美妙,他没有受伤,也没有用魅术取悦谁。
“我想吃馄饨。”窝在被子里的宋屿瓮声瓮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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