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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香气扑鼻,姜念也不等人发话,自己先夹起来咬一口。
挺好吃的,肉馅新鲜,底壳焦脆。
身边人默不作声动筷,姜念也不好问韩钦赫的动向,想着一会儿总会露面的。
可惜到两人收拾东西走下楼,他那间屋门依旧紧闭。
她终于按捺不住问:“怎么韩公子还没起呢?”
谢谨闻眼睛都没抬一下,只说:“你不必管他。”
姜念立在他身侧,微微仰头,只能看清他冷硬的下颌。
她这人就是这样,想做什么,越是强硬不让做,她越反骨不愿听话。
那掌柜不知何时上楼的,这会儿从栏杆处俯身道:“这房里有根珠钗,姑娘是你的吗?”
她正郁闷着,不等谢谨闻反应便蹭蹭跑上楼。
“姑娘你看,就是这个。”
姜念先是愣了愣。
且不说离开前她收得干干净净,这掌柜指的也不是珠钗,竟是个金锭。
她缓步踏进去,便听他低声道:“昨日那个不肯掏钱的公子,今日清晨塞了锭金子给我,叫我务必悄摸带句话。”
“什么话?”
姜念牢牢盯着他,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掌柜只说:“杭州这块,吃的东西跟周边差不多,煎包豆浆,馄饨水饭什么的,您要是喜欢,尽可都尝尝。”
“……没了?”
“没了。”
姜念长长舒一口气。
“他人呢,怎么不自己跟我说?”
“您不知道啊,他赶早船去了,还说您知道他去哪儿的。”
韩钦赫还能去哪儿?自然是甬宁府。
可又为何是他一个人去,谢谨闻不慌不忙睡了这许久?
她没在房内久留,怕被人看出破绽,旋身下了楼。
“可有东西落下?”
姜念摇头,“不是我的。”
“那走吧。”
男人自然而然牵过她,款步朝外。
姜念细细想着昨夜到今日清晨的事,又想到那时男人立在门外,莫名其妙说的那句“我想再见见你”。
不是想见,是想“再”见见。
谢谨闻昨日就跟人说好了,今日兵分两路,让韩钦赫去往甬宁,他则带着自己去往别处。
他不肯把计划告诉自己也就算了,今日还故意起晚了,让她连人都见不着,只能靠掌柜的传话。
客栈外备了马车上,姜念登上去才又想明白。
谢谨闻是有私心,可在这种事上,韩钦赫显然技高一等。
昨晚在门外,他分明能说清楚的,却偏偏不说;等着被自己拒绝,留她牵肠挂肚去懊悔。
就算姜念理清这些弯弯绕绕,他人都走了,过几日便身处险境,自是忧心大过怨怪。
的确,被他算中了,她现在怨谢谨闻更多些。
落在膝头的手被更宽阔的手掌包裹,姜念这才回神,仰头去看身边人。
“在想什么?”
谢谨闻看她心情好坏也很容易,例如此刻,她不说话,那就是不高兴。
姜念总不能说,韩钦赫突然走了自己不高兴。
于是她只道:“托我送信的孟姐姐,她养了许多猫儿。”
男人先是“嗯”一声,继而问:“你也想要?”
“我如何养得,”姜念轻轻叹息,“我就是想,大人带着我,就跟带着只猫儿无异。”
什么都不让知道,什么都不让管,像被栓在他的腰带上,只管跟着他跑。
谢谨闻却没品出这层,“不好吗?”
“我若养只猫儿,便是想好养她一辈子的。”
似是而非的话。
姜念耳根烫了烫,不自觉低下头。
真是动听啊,就算她不想永远被人养着,听见这样一个人说这样一句话,也难免不被撩动。
只可惜,她自认劳碌命,靠一个男人活不下去。
她一张口,仍旧心口不一:“那大人可要记住今日的话。”
谢谨闻但笑不语,抬手抚她的发髻,真跟她自己揉猫儿似的。
马车载她们驶过繁华的路段,最终停在一处酒楼前。
上楼时她只依稀听见,说有人在二楼等,具体是谁不得而知。
谢谨闻将她交给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只让她去隔壁等。
他不喜欢自己干涉,姜念也就学乖了,嘴甜着说了声“多谢姐姐”,跟人进了厢房。
酒菜齐全,全是她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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