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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姜念无可奈何地发现,除了样貌好有权势,她找不到一点谢谨闻的长处。
非要说有的话,或许是……大方?
可不是权钱就是肉欲,怎么听怎么肤浅。
姜念认真想了想,最终缓缓伸出手臂,壮着胆子,第一次缠住男人腰身。
“大人,”她声音很轻,“其实喜欢一个人,没有那么多理由的。”
“看见一个人,往后每一天都想看见他,这便是喜欢了。”
男人没出声,姜念略有些忐忑,但好在他任凭自己抱着,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侯夫人曾告诉过她,谢谨闻在成为今天的谢谨闻之前,日子过得很难。
姜念也不清楚,是不是从前的经历养成了他如今的性子,明明喜欢,明明有欲望,却压抑着,不愿去面对。
可这样也好,她一点都不想走进谢谨闻的心。
而她的答复,谢谨闻最终也没表明是否满意。
两人就如从前一般,相拥到天明。
醒来时外头天色阴沉,但的确已大亮了。
姜念轻轻推了推身边人,“大人,早朝该迟了。”
男人却按了她的手,重新缠回自己腰身抱紧。
“今日休沐。”
休沐?那就是不用上朝。
否则他这位“君王”不早朝,姜念真怕舒太后又杀来听水轩。
她正放心又要睡去,想到什么,倏然睁开眼。
“可是大人,我是要上课的。”姜念作势要爬起来,“好不容易才补上的课,我可不想再落下了。”
男人不依,强势箍了她腰肢。
小姑娘的身子风筝似的,一拽又掉回被窝里。
“大人?”
“急什么,”谢谨闻眼中带着些混沌,却并非不清醒,“没说不让你上课。”
姜念莫名忐忑,听男人又说:“从前可比如今听话多了。”
她微微调整姿势,枕在男人手臂,“是,怪我不够听话,那谁听话大人找谁,好不好?”
他垂眼时,眉宇间晕开的笑意罕见,似变了个人似的。
“是我把你惯坏的。”开口却无可奈何。
不是你惯坏的,是我本来就并非好拿捏软柿子。
姜念不言不语,顺着他心意一直陪到日上三竿,屋门被轻轻扣响。
梧桐的声音传进来:“大人,沈大人已等了一个时辰,您看是不是……”
照理说谢谨闻不是这样的人,那沈大人也不是仇家,没道理故意把人晾着。
姜念浑身懒散都在这一刻褪去,脑子里只有梧桐那一声“沈大人”。
哪个沈大人?
男人缓声问:“陪我去见见?”
姜念强装镇定,“您既约了人,还拉我睡这么迟作甚?是不是想着拉我一同去,好全怪在我身上。”
谢谨闻低笑一声,不容分说将她抱起来,叫她在床上坐好。
整齐叠好的衣裳都在床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拿来的。
姜念的肩颈手臂都裸露着,看男人自顾自穿戴,追问:“真的要去吗?”
虽说上回沈渡来听水轩营救,她和谢谨闻的事两人心照不宣,姜念却不想叫他当面看见。
更何况,谢谨闻晾了人一个时辰,才带着自己姗姗去迟,怎么想怎么难堪。
已佩上玉带的男人见她久未动作,羊脂玉一般温软的肌肤裸露在外,只看一眼便别过头。
“还愣着做什么。”
听这语气,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姜念没法,取了衣裳往身上套。
“大人,我们见谁呀?他见到我在这儿,不会坏您的名声吗?”
“不会。”两个问题,他只答了后面一个。
尽管做好了准备,姜念见到人的时候,一颗心还是被紧紧揪起。
他们并未约在花厅会面,而是在那一处,许明安偷作她画像的凉亭。
石桌上摆了棋盘,听见脚步声,那一身素锦直裰的男人立刻站起身。
“下官沈季舟,见过太傅。”
谢谨闻示意免礼,姜念才逃避不得,被迫开演这一出戏。
“沈先生好。”
他今日一定去侯府上课了,却又没看见自己。
聪明如他,是早就猜到了自己在听水轩,因此才能将神情维系得滴水不漏吗?
而对于她的出现,谢谨闻不必解释,沈渡也没资格问。
他们就这样心思各异地,开启了一盘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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