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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袖，没事，实在一点好。”张欣先出声止住了挽袖，才接着问道，“不是说你爹娘让你读书识字了么？去大户人家给家中女孩子做教习也是好的。”
    “回殿下，卑妾初初也想过，爹娘初丧，家里的房子也被大水冲没了，没钱也没有容身之所，卑妾就寻了一户人家，供住宿饭食，教人家人家小闺女画画习字。可他家有个跟我差不多岁数的儿子。卑妾不愿意，也只能离开。可名声也被他家毁得差不多了。”
    敖帆先是苦笑了一声，才娓娓道来。
    “是一户姓王的人家，王家儿子想娶敖小姐，王家太太不愿意，就说敖小姐勾引王家老爷。”
    魏观补充说明。
    “魏大人连这个都查了？”
    敖帆语气里的惊讶非常明显。
    “嗯，事无巨细。”
    魏观要带人过来见张欣，这几天恨不得查遍敖帆祖宗八代。
    要不然当天张欣说要见，他就能把人带来了。
    “想不到居然是大人还我清白。只是，如今，清白早就成了过眼云烟。”
    敖帆有点想哭，也有点想笑。
    从她进了青楼，王家污蔑她的那些话，就死死的扣在她身上，久而久之，她都懒得解释了。
    想不到倒是一个朝廷里的官员替她洗刷了冤屈。
    “那倒不必如此菲薄自身。”
    张欣虽然无法共情敖帆，但也知道女子谋生不易。
    敖帆的背景听着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但应该也能称得上小家碧玉了，天灾人祸一来，覆巢之下无完卵。
    还能活着就不错了。
    至于清白，如果没人去青楼，她们可以特别清白。
    “是，殿下，谢殿下。”
    敖帆起身又行了一礼。
    “你所在之处，里面的人，过得可还好？秦淮河上，莺歌燕舞，奢靡得很。”
    张欣想了解一下现在国内这些楼子到底发展得如何，也是提前替自己儿子了结一件他没办妥当的事。
    “回殿下，卑妾上次当街捅人，官府嘉奖，慕名而来的人多了起来。楼里生意不错，楼里的妈妈是个厚道的，没怎么苛刻楼里这些姑娘。”
    敖帆过得回答很快，听起来也很发自内心。
    “那就是有苛刻的？”
    张欣听出了言外之意。
    “别的楼子不好说。”
    这句敖帆就答的很谨慎。
    “镇子里，就敖小姐所在的这栋青叶阁里的姑娘日子好过一些。他们学着十六楼，定期请了女医上门，饭食上也大方。近些年不少人赎身从良，那婆子也没狮子大张口。”
    还是魏观补充说明。
    “妈妈人很好，那会卑妾走投无路，又没有什么牵挂，本想着投河一了百了。是妈妈带了卑妾回去，说让卑妾教楼里的姑娘们琴棋书画。后来卑妾一场大病，花了妈妈许多钱。实在不好意思，这才当了楼里的人。”
    敖帆也接着再补充几句。
    “明白了。你琴棋书画都通？”
    张欣听她说话是个有条理的，但没想到居然四艺皆通，好到能做教习。
    连她这种家里条件不错的，也就是读书识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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