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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芬两眼一黑,昏厥过去了。
再次醒来后,护士告诉她,周重光已经被转移到普通病房,需要人二十小时守着照顾。
李典芬按照护士给的房号,跑去找儿子,看到周重光躺在床上傻笑。
负责这间病房的护士见她来了,便数落道:“你是患者的家属吗?怎么现在才来,患者离不开人,以后这里必须留人守着”。
李典芬跌跌撞撞地坐下,盯着床上的儿子看,心里很清楚,周重光这辈子算是废了。
必须有人在身边照顾,而且还得是一辈子。
袁丽是不可能为周重光做这种事情的,现在只剩下一个人选,那就是蓝月。
蓝月跟周重光还没有办离婚手续,那两人就还是夫妻。
周重光瘫了,当然应该由蓝月来照顾,而且周重光的瘫痪,有一半是蓝月的责任。
李典芬下了决心后,便让护士帮忙找了个护工过来帮她看着,她去派出所捞人。
被关押在看守所的蓝月,听到民警说李典芬来捞她,特别诧异。
心里总觉得不大对劲。
按理说,李典芬应该是恨死她了,恨不得让她坐一辈子的牢吧。
难道是周重光没事了?
蓝月心想准是这样子的,不然还能有别的什么原因呢。
想到不用坐牢,她特别开心地跟着民警去见李典芬,却看到对方拉着一张黑脸。
蓝月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妈,是不是重光醒了?他没事吧?”
李典芬瞅着蓝月,又气又纠结,她默了默,闷声说:
“重光是醒了,但是情况不太好,需要人照顾,我思来想去,你做事算是靠谱,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跟我到医院去照顾重光”。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继续留在这里,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你自己选择,我不勉强你”。
“妈,我跟你走”蓝月赶紧表态,“我去照顾重光,您看,过去这些年都是我照顾重光的,现在于情于理都应该由我来照顾他”。
“但是,妈,那个袁丽……”
“我已经让袁丽走了,她不会再来纠缠重光了,毕竟你才是重光的妻子,只要你们没有离婚,你就还是我们家的儿媳妇”李典芬面不改色地扯道。
蓝月很受用,笑着说:“妈,我这几天在这里也想了很多,那天是我太冲动了,特别谢谢您给我这次赎罪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重光的”。
“还有,我想好了,如果您和重光同意,我可以领养一个孩子,两个也可以”。
李典芬不耐烦,“行了,去办手续吧,重光那边我请的护工帮忙照看两个小时,我们必须得尽快赶回医院去,护工的费用可不便宜”。
因为李典芬出了谅解书,蓝月被释放,跟着李典芬去了医院。
两人来到病房后,蓝月才发现周重光不对劲。
她走到病床跟前去跟周重光打招呼:“重光,妈说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
周重光的眼睛却没有看蓝月,只是左右转动,吚吚呜呜地说着一些什么,蓝月听不懂。
蓝月还注意到周重光的一只手被绑在病床的围栏上,“妈,重光他这是怎么了?”
李典芬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他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今天刚转到普通病房来的,医生说还需要观察,不说这些了,你去打盆水来帮他擦擦身子吧”。
“哦,好”蓝月皱着眉头,一步三回头,偷瞄周重光的反应。
他依旧是在那吚吚呜呜地说着什么,有点像蓝月娘家小区里那个脑梗瘫痪的马大爷。
脑梗瘫痪!
蓝月在那一瞬间幡然醒悟,周重光已经变成了马大爷。
她就觉得奇怪,李典芬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出谅解书原谅她,还让她回来照顾周重光。
原来周重光已经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他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康复了。
蓝月在洗手间里接水的这个过程,心理做了一番挣扎,她要不要留下来照顾周重光?
如果她不同意,李典芬肯定会把她送回看守所,会让她坐牢。
可是,守着这样一个男人过下半辈子,她又不甘心啊。
“蓝月,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李典芬见蓝月迟迟不出来,便扯着嗓子大声叫道。
“来了,妈,我在找毛巾呢”蓝月应道,光着手就出来了,“妈,里面没有毛巾,我到楼下的小超市去看看,买点日用品回来”。
“你身上有钱吗?”李典芬瞅着蓝月,没好气地说:“你看着重光,我去买,别乱跑,知道吗,护士说了,重光离不开人,有什么事就按铃叫人”。
“哦,我知道了”蓝月等李典芬走了,就凑到病床前去问周重光:“周重光,你是真瘫了还是假的?不会是骗人的吧?”
周重光依旧是左右转着眼珠子,嘴里念念有词。
蓝月皱着眉头看了几秒,突然伸出手去狠狠地掐了一把周重光的脸。
周重光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蓝月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哈,你还真是瘫了啊,周重光,这是报应,你知道吗?这是你抛弃我的报应,老天爷开眼了,这么快就帮我出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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