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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切结束，我自会把命……给你……”
    我心底一惊，立刻看向他。
    他无神地凝视着一束钻入玉窗的清淡晨光，脸上忽然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像是被死神一下子掏去了灵魂，只剩一副躯壳坐在我的身旁。
    他，风北齐，仿佛已经死了。
    在所有族人，在那个少女死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死了。
    现在，只是一个靠着复仇而苟活的行尸走肉。
    复仇，成了他现在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这是我欠你们的……”他空洞的目光，慢慢落在我的脸上。
    他一直无神地看着我的眼睛，像是在看着无数灵魂。
    我静静注视着他没有任何生机的苍白目光。
    所以他这句话不是对着我一个人说的。
    而是对那些铺在他复仇道路上无数尸骨说的。
    他的眼神和一个人开始重叠。
    是大天尊姬柯。
    大天尊也想在我这里获得解脱。
    现在，又多一个风北齐。
    我怒了：“你以为你在我这里解脱就能获得救赎？！”
    风北齐瞬时怔住了目光。
    我继续无力地躺在他怀里狠狠盯视他。
    他惊讶之中，却是变得无法再直视我的目光。
    他眼神颤动地匆匆撇开脸，将我放落床，如同抱着我也会让他破防。
    他又拿出了那壶仙酒，扬起脸“咕咚咕咚”急急灌入。
    他像是喝一整条河一直喝，一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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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从前那般慢慢斟酌，而是急急豪饮。
    “嗝。”他猝不及防打了个酒嗝，酒液从他嘴里喷出。
    立刻，房间里又像以前一样弥漫浓浓的酒气。
    晨光落在我的身上，暖暖的，我竟是也开始恢复力气。
    他的身体微微晃悠了一下，转身，将酒又塞到我面前，笑呵呵看着我：“潇潇，来一口。”
    我斜睨他一会儿。
    好好好，陪你整两口。
    我有了力气，坐了起来。
    他微微惊讶。
    在他愣神的功夫，我抓过他的仙壶，也喝了起来。
    仙酿入口，竟是清润了全身。
    像是闷了一口冰沙，冻了脑仁。
    但慢慢的，全身暖流开始乱窜。
    随之而来的，是飘飘然的微醺感。
    我伸出我的骷髅手，拍了拍愣愣看着我的风北齐：“风北齐，你的命，我收了，但你要排队。”
    他愣愣地从我手中拿回酒壶：“还有谁？”
    我“啪”，打了个响指。
    小床跑到我床边，花藤伸出，递给我一块小木牌。
    我“岑”甩出我食指尖利的指甲，在木牌上刻了一个这个世界的“二”字。
    不错，我的指甲开发出了除了杀人之外第一个功能，工具小刀。
    然后，将木牌递给风北齐：“取号。”
    风北齐又愣愣接过，看了一会儿，大笑出口。
    “哈哈哈——哈哈哈——”
    我又拿出一块刻了个“一”，放好，过会儿去给姬柯。
    以后，按号牌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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