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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一片沉寂,皇后的心没来由地又揪在了一起,可是理智告诉自己,定然是无事的。
那东西前两日她就没往延禧宫送了。
定然是查不出来的。
“回皇上,富察贵人的安胎药中被人放了十足的马蓝。”卫临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自己的这条浮浮沉沉的小命终于保住了。
皇上一直看着地下的卫临,若是他和华妃一样,看向皇后,那势必能将皇后眼神底下那片刻的慌乱尽收眼底。
“马蓝?”皇上不明白马蓝的药性,身子不由得向前一探。
宝鹊是个沉稳又机灵的,这边卫临检查过后,又将托盘移到章弥面前,请他查验。
“是,皇上,这药中放了十足的马蓝,想是刚才富察贵人用下整碗安胎药的缘故,才会引起大量出血。”卫临解释道。
一旁的章弥尝了一下碗盏底部的那点药汁,也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刚才两位太医查了安胎药的药渣,这药渣里怎么找不出马蓝呢?”淳常在忍不住问道。
皇后心中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真没想到会是淳常在提出这个问题。
“回皇上,回小主,这马蓝草晒干了磨成粉也有药效,未必就得熬煮在汤药之中。”卫临瞬间联想到前些日子,他在翊坤宫同华妃谈起的马蓝。
原来缘故在这里。
可是太医院的马蓝并没有减少,各宫的支去也一应都有记载。
卫临在腹中思忖,若是将此事说出来,会不会耽误华妃娘娘要办的事情。
“皇上,《本草正》载马蓝可治瘟疫热毒发狂,风热斑疹,痈疡肿痛,是治疗此次时疫上好的药材,可这马蓝寒性实在极大,孕妇若误食,必然会对胎儿不利。
“当时温太医拟治疗时疫的方子时,与臣斟酌再三,是将此药挪去的。怕的就是给宫人治疗的方子和给贵人治疗的方子混用,让贵人误食。”
“是以,从太医院抓来的安胎药和治疗时疫的药都没有问题。是故,微臣等刚才看着药渣检查不出来啊。”
皇后冷冷地盯着在地下的章弥,这老不修的竟然将自己摘得这么干净。
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太医院无罪,太医无罪,这可不像这种紧张时候临场发挥就能说的明白的。
章弥从没觉得这么轻松过,一口气将这些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不需要遮掩,不需要胆战心惊。
皇后总让自己拖着富察贵人的时疫,不让其痊愈,自己未解其故,现在也终于明了。
原来是为了在汤药里下药。
药渣没有问题,即便是富察贵人小产,也查不到太医院上头的问题。
皇后为了让章弥为自己做事,还保了章弥一手。
可没想到,这老东西这么快就把自己撇干净了。
皇后没有告诉章弥,自己究竟会动什么样的手脚。
章弥迫于皇后施压,只是听吩咐给富察贵人施针,让富察贵人整日昏昏沉沉,似是时疫未愈,拖着富察贵人的病症。
皇后究竟要如何下手,章弥并不知晓,也不想知晓,在这宫中知道的事情越多,死的越快。
医者,仁心、仁术也,自己为这些年为皇后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昔日襄嫔生温宜,欣常在之前的小产,还有富察贵人去年那一胎,自己即便在贪于权势,恋于富贵,那么多孩子经过自己的手夭折,章弥实在觉得对不起自己从小立志学医的本心啊。
华妃:你收本宫的一万两银子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看来是这延禧宫的人动了手脚。”皇上缓缓捻着珠串。
“这一碗安胎药,从抓药到送药来这延禧宫,再到熬煮送到富察贵人面前,经手的人实在太多,就是想查,怕也很难查清啊。”皇后忧心地叹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此话差矣,妃嫔入口的东西,支取了多少,消耗了多少,从何处来,到何处去都有记载。臣妾怀着静和时,曾替娘娘打理六宫事务,臣妾瞧着那各宫账目、出纳走项笔笔清楚,不过是翻找时需要时间罢了,倒也没那么复杂。”
在一旁安静了许久的惠妃缓缓开口,口齿清晰,字字明了,脸上毫无悲喜之色。
真没想到,当初皇后为了让自己在六宫之中失了威信,特意请了皇上下旨让自己在孕中协理六宫一事,如今竟还能反被自己利用。
“至于这汤药,既然太医院的章太医信誓旦旦保证药材在太医院都无问题,那这问题想是就出在了延禧宫。”
“至于这药在入富察贵人口之前,是谁煎的药,是谁侍奉富察贵人服下,这中间经了几人的手,将这延禧宫上下的人盘问一遍便就知晓了。”
沈眉庄一句一句的声音在这延禧宫主殿内让人听着格外的清亮公正,这事情也没有皇后娘娘刚才说的那样复杂难查。
刚行了册封礼惠妃娘娘果然不容小觑。
“可这宫中人员来往众多,谁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经手过这汤药啊。”皇后还是那副柔弱的、无助的、百般忧心的模样。
端妃瞧了一眼就撇开眼去。
“皇后您可是忘了,因着时疫,这延禧宫宫中之人都深居简出,人员简单,想是盘查起来也没那么复杂。”华妃在一旁坐的久了,手帕玩弄的有些无聊。
华妃与惠妃打起配合来真是协调极了,一正一邪。
一个从宫规角度出发破除皇后话中的漏洞,一个直接大喇喇地怼皇后记性不好,让皇后刚说出来的话登时就立不住脚,失了颜面。<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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