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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妈妈的表面再怎么装得守礼规矩,也都掩盖不了她从骨子里对这个自小在商贾之家长大的二小姐的轻视。
她要纠缠,讨私债,可她可没那个义务配合她!
还想要再待五日?!
她片刻都不想再耽误了。
这位二小姐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她以为她能想不走就不走吗?
可随后花芜就行动给她表示了,只要她不想她就真的可以不走。
就在房妈妈挥手打算让人把花芜绑了的时候,一根雪亮的银簪抵住了花芜纤细的脖子,锋利的簪子刺穿了她的肌肤,一丝殷红的鲜血蜿蜒而下。
可花芜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依旧笑语盈盈,慢悠悠地说道,“房妈妈,我这人气量小,若是不让我讨了债,我怕是活不得了。”
屋内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房妈妈,更是满脸惊骇之色。
她们谁也没想到花芜会以性命相要挟,而且,下手极快、极准、极狠!
那样的速度和力量,她们都以为花芜死定了,差点尖叫出声。
花芜可不能死!
她死了,她如何交差?!
看着那蜿蜒的鲜血和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花芜,屋内顿时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心底发寒,刚才的那一幕太过震撼、狠绝,没有人怀疑花芜的话──若是不让她出了气,她就捅死自己,让房妈妈交不了差!
房妈妈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脸上惊惧之色未褪,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身为侯夫人的陪房妈妈,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这样的威胁了。
她之前是有打算强行将花芜带走。
一个小姑娘,还能拧得过她带来的一干粗使婆子?!
堵了嘴,绑了手脚,塞上马车就是了。
可是,刚才花芜的这一手,真的是吓到她了。
那簪子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刺穿了脖子,若不是花芜停手快,她人就没了。
可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最可怕的是花芜表现出来的绝决,她是真的不怕死!
花芜死不死的,房妈妈根本不在乎。
可是,花芜现在不能死!
靖安侯府为了大小姐,才刚跟永昌公府结下了梁子,永昌公府对侯府虎视眈眈,若是在这时候花芜暴死无法参加选秀,侯府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那她回去,哪怕她是夫人的陪房,也没有好果子吃的。
这也是为什么侯府就算再不愿,也要急急忙忙来接花芜进宫选秀的原因。
想到这儿,房妈妈恨恨地瞪了那两个妇人一眼。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房妈妈难看的脸色与花芜的从容淡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花芜之所以血流成这样,眉头也不皱一下,当然不是花芜有多坚毅勇敢,实际上,她娇气得厉害,若是拍戏时划破了一丝油皮,她也是要哭着召唤助理拿医药包的人。
她现在表现出来的从容淡定,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受伤。
眼前的这一切,这只是她交待红芽儿的一场幻术。
看着屋中人人惊惧的脸色,这效果她很满意。
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急,甚至还有闲心看房妈妈青红交加,变来变去的脸色。
房妈妈憋屈极了,只觉得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都快要爆炸了一般。
被逼着去遵从花芜的吩咐,让房妈妈感到了屈辱。
她真想不管不顾的让人绑了花芜,如果花芜要去寻死,那就让她死!可是,她的理智一直在不停的提醒她,花芜不能死!花芜若是死了,她回到侯府后,也就没有活路了,哪怕她是夫人的陪房。
想到这里,房妈妈强忍着怒气,终将不善的目光从花芜的身上移到陈家的和二狗家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按二小姐说的办!”
陈家的和二狗家的身子一软,顿时像是死人般瘫倒在地。
……
热气腾腾的银丝面,用野鸡崽子汤打的底,再加上酸笋、火腿,一碗下肚,花芜吃得甚是爽滑顺口,额头和鼻尖也冒出些细密的汗珠。
用完银丝面,花芜又吃了几块枣泥山药糕,又望着旁边的莲蓉栗子糕眼馋,可惜红芽儿不让她吃了,说她这具身体以前亏欠的狠了,除了要吃柔软好克化的食物之外,还不能多吃,否则,就会大病一场。
这具身体就是琉璃做的水晶娃娃,可得好好养着。
上辈子当明星要严格控制体重,这口腹之欲就打压得狠了,有时候花芜馋得做梦都在大吃特吃,这辈子好容易没有体重焦虑了,却因为身体不好而不能多吃,花芜每每想及此处,就恨不得再多呆两天,让那两个恶毒的妇人再多受上两天的折磨。
可惜,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
对于那两个恶毒妇人,这五天无异于阿鼻地狱一般,可这区区五天,在花芜看来还真还不了原主所受的五年磋磨之苦。
一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将碗筷收拾了,轻手轻脚地往门口处走去……屋里其它几个伺候的丫鬟也都是束手而立,将头垂得低低的,无比的规矩,此时的她们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当初的高傲和不屑?!全都被这五天那两个妇人受针刑的场面给吓得胆都要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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