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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待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面对徐氏的质问,绍临深满含深意的瞥了对方一眼,不待人发话,立马移开视线,淡定看向大厅之外。
徐氏被气得倒仰,面上的神色都显得狰狞起来。
‘真是反了天了,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徐氏正要唤下人将这孽庶拖出去杖责,恰在此时,厅外有小厮来报,道是舅老爷上门,这会儿人正在客厅中候着。
徐氏诧异:“兄长来了?他今日不是要上朝办差么,怎的这时候过来?”
徐氏出自康宁伯府,乃是当代康宁伯的三女儿,上头还有一兄一姐。
其兄长在朝任礼部左郎中,却也只是名头好听些,实际上没啥权力。
而老伯爷常年卧病在床,却始终不曾让嫡子袭爵,只因伯府爵位三代而降,至今到老伯爷头上已是第三代,再降就要跳出勋贵圈子了。
虽说,如今伯府跟侯府一样入不敷出,都只剩下个名头唬人。
但徐氏依旧时时将伯府的名头挂在嘴边,端着贵女的架子,看不起那些寒门商贾之流。
小厮闻言缩了缩脖子,不知如何回答,抬眼偷偷看向乐安侯和绍临深二人,见他们没反应,只得硬着头皮道:
“回夫人的话,来的是……是陈家舅老爷。”
“住嘴!瞎了你的狗眼了,那等满身铜臭的贱人,也配和侯府搭上关系?”
“我徐、邵两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姻亲,能被称为‘舅老爷’的也只有我兄长一人。
他陈达不过是有个当小妾的妹妹,还真以为自己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啦?居然还有脸上门来找不自在?”
徐氏闻言怒不可遏,立马命身边的嬷嬷掌嘴。
末了,她还尤不解气的命下人将这位“陈家舅老爷”打出侯府。
怎料话还没说完,就被乐安侯阻止,并言辞狠厉的呵斥她回自个儿院中发疯。
“侯爷!”
徐氏不甘心的瞪大眼睛,看着维护陈家人的乐安侯,满脸不忿。
枉她还为这人生了二子一女,没想到这老东西居然当众落她面子,只觉所有下人都在看自己笑话,心底是又羞又怒。
乐安侯懒得理这妒妇,只挥手让婆子赶紧把人拉走。
啧,吃醋也不看看场合。
这侯府上下百来张嘴吃饭,要不是有陈家每月上供的银两支应,她还能日日穿金戴银,绫罗绸缎加身么?
真以为单靠那点俸禄,和田庄的产出,府上就能铺设开啊?
若非如此,他何至于要投靠四皇子一派,为的还不是那从龙之功么。
“陈氏好歹也是正经抬进门,上了族谱的贵妾,你莫要张口闭口就是喊打喊杀,如此行径,岂是一位当家主母的做派?”
乐安侯瞥了眼依旧闹腾不休的徐氏,警告道:
“若你再这般无理取闹,倒不如将管家一事交由大儿媳妇料理,你且先去修身养性一段时间。”
徐氏一听立马收声,转头警惕的看着站在一旁的王敏悦,原本还觉这儿媳懂事,现在反倒看着不顺眼起来。
乐安侯可不在意婆媳俩的眉眼官司,只瞪了眼坐在边上看戏的三儿子,猜到这位“大舅兄”此时上门,定是这孽障请来帮腔的助力。
他抬手指了指绍临深,到底没再让人将这孽障拖出去打,只冷声命对方跟上,随即就要抬脚离开。
一旁被婆婆挑刺的王敏悦见状急得不行,只觉这会儿心慌的厉害,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溜走一般,忙不迭上前阻拦道:
“三弟,且慢!”
“你先前买的玉佩既是给母亲的生辰礼,何不现在就拿出来给我们瞧一瞧?”
“至于你拿钱的事情,到底一片孝心,想来父亲不会怪罪你的。”
徐氏不知这儿媳妇为什么将事情揪着不放,但她也不乐意看这庶子好过,反正白得的好处哪有不要的道理。
闻言,她是立马配合着走到绍临深跟前,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让其交出东西。
绍临深看这一对不要脸的婆媳,怒极反笑,干脆给候在门口的随从全福试了个眼色,看到人悄悄离开,这才施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捏在手中把玩,道:
“大嫂这颠倒黑白的能力不错啊,我几时偷盗了家中的财物?人证物证可齐全了,既然没有,怎的就被你有板有眼的说出来?”
“这玉佩你若想要,直说便是,又何必拐弯抹角的抢去?不过是一千两而已,大不了我再去舅舅那里要点就是。”
说着,他看这女人眼珠子都快掉到玉佩上,故意手上动作一滞,将东西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啊!”
王敏悦眼睁睁看着玉佩在自己眼前被毁,不知怎的,心口抽痛的厉害,只觉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向来直觉很准,更是借此得到许多便利,但从没这回一般,让她心慌的失了理智。
当下她也不管身边嬷嬷丫鬟的如何阻拦,只匆忙飞扑过去,将地上的碎片拢到手心,抖着手用帕子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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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没注意到周围人看向她的目光,既惊诧又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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