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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琅嬅呆若木鸡,简直有些怀疑人生了。
她小心翼翼的又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显然有些癫狂在身上的皇上,也不敢过多刺激他,只能很小声的提醒道。
“皇上,臣妾真的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您说的年家,年家早在先帝时期,就已经满门伏诛了啊……”
弘历猛的呆住了,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嘴唇微微颤抖,眼中含着微弱的希冀,艰涩的问道:“那,那……年世兰呢?”
富察琅嬅觉得他的反应实在奇怪,迟疑了一瞬,见他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不敢拖延,只能尽可能的轻声回道:“敦肃皇贵妃,早已薨逝多年……”
死了,都死了,还是死了……
弘历像是瞬间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惨白着脸跌坐在了身后的龙椅上,合上了眼,抹去最后一丝忐忑的希望。
又是这样,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让他不止一次的穿越时空,却一次比一次的离她更远,始终触碰不到她,也救不到她。
这哪里算得上什么机遇,这分明的无穷无尽的惩罚。
没有年世兰的时空里,他哪里能活得下去。
弘历自暴自弃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浓烈的悲伤侵袭,他甚至流不出泪,心中的绝望与怨怼愈发浓烈,只想要摧毁这个世界。
他心里的念头陡然一滞,旋即恍然大悟。
是啊。
不喜欢的一切,摧毁了不就好了吗?
他当上了皇帝,这兴许是当年之事每个选择不同,从而导致的不同走向。
他后来竟然成了当年的莞嫔、后面的熹贵妃的儿子。
不配。
弘历阴着脸,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除了姐姐,谁也不配做他的母亲。
除了姐姐,他不会给任何人做养子。
这里没有他心爱的人,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他一点也不眷恋这里。
可是,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不是还没死绝吗?
弘历面无表情的抬起黑沉的眼,目光看向窗外的灿烂光线,一言未发。
想好好活着?想享用奢华富贵?想风风光光的做太后?想后半生顶尖荣华?
有他在,做梦。
无所谓。
一回生,二回熟了。
……
皇上变了,这是富察琅嬅迟疑着得出的结论。
她亲眼看着皇上下旨封了翊坤宫,抛却养心殿,以帝王之尊整日宿在空荡荡的承乾宫。
每日对着空无一人的宫室里流露出的深情与苦痛是让她都心惊的程度。
还有,
皇上变得不再有耐心,也不再愿意做一个表面孝子。
他借着钮钴禄太后的手,毒死了那位叫嚷着要做太后的乌拉那拉皇后,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揭露了钮钴禄太后的恶行,言说此人不配为一朝太后,并一意孤行的联合宗室将其名分废置,送去皇家别苑了却残生。
紧接着,后宫里又死了一位太妃,是那位端皇贵太妃,听说她是陈疾未愈,油尽灯枯。
就在前朝后宫都觉得颇为晦气的时候,皇家别苑的那位废太后也在不久后暴毙而亡。
在她死之前,弘历专程跑过去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她的狼狈模样,突然问道。
“当初你在漫天大雪中跑去冷宫,美其名曰送她最后一程,是想要看她从高处跌落的落魄吗?你对她说了些什么,才致使她绝望撞墙而亡?”
甄嬛见他陡然前来,怒骂之余,本还残存着些许希望能摆脱困境,却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给问懵了。
“……谁?”
然而她到底不是傻子,心绪一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意识到他说的,应该就是当初的年世兰,只是,实在是不解他们二人究竟会有什么牵扯,一思及当年之事,她瞳孔微缩,身形僵了僵,不自然的别过脸,口中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弘历眯了眯眼,目光阴森的打量着她的神色:“没逝的,不知道也没逝的,等你那对龙凤胎死透了,你就知道了,真的没逝的……”
甄嬛愣了愣,大惊失色:“你!你什么意思!公主和皇子都是皇家血脉,你怎可——”
“没什么不可以的。”弘历面无表情,眸色幽微:“朕是皇帝啊,朕想做什么都可以,你都不在乎那两个野种的死活,朕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甄嬛面色一青,神色震住,又是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什么野种,你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她猛然闭上了嘴,慌忙的移开视线,忐忑的开始给自己找补:“你未免太无法无天,先帝的血脉怎么……”
弘历本来只是随便炸她一炸,却不想当真炸出来点儿不一般的东西,望着她难得僵硬的神色,还有紧张的恐惧……慢慢的,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目光微亮,最后竟抚掌而笑。
“原来,真的是两个野种啊?皇阿玛竟替别人养了孩子?果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们这一对贱人竟然也成了仇,妙!真是妙啊!哈哈哈!”
甄嬛面色霎时间惨白一片,心口狂跳。
他甚至开始饶有兴趣的猜测:“让朕来猜一猜,那奸夫是谁?”
“侍卫?太医?总不会是太监吧?”
突然,弘历笑了出来:“莫不是,朕的那位好十七叔?听说你前段时间刚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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