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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狻猊香炉青烟袅袅,满室百合的清甜。
萧凛尚未应声,花芜已经跑到紫檀木焦尾琴前坐下,葱白指尖按上焦尾琴,抬起头有些羞怯地看了萧凛一眼,指尖微动……
&34;铮──&34;
第一个音就错了调,花芜耳尖瞬间就红了,她停下了抚琴的手,偷瞄了眼萧凛。
见萧凛倚在紫檀嵌百宝榻上,正接过金盏奉上来的香茶,似是没有留意到,口中轻轻吐出一口气,调整好心态,重新弹起来。
清泠泠的琴音荡开,花芜纤白指尖按着琴弦轻轻颤动,眸光潋滟如春水,似是有万般情意欲语还休……
这是《引鸦渡》。
花芜的手法还有些生疏,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却极富有感情。
她将自己浅浅的一点儿爱意和深深的歉疚都融进如三月细雨的琴声之中了。
看到萧凛眼中的惊艳和痴迷,花芜的心越发的酸涩,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笑得比花枝更明媚。
她就要离开了,她想留给萧凛她最美的样子。
希望萧凛在她死后,不要太过伤心。
是她对不起他……
一曲终了。
萧凛满脸赞叹的拍着手,来到花芜的身前,“朕竟不知道阿芜竟然还学了琴?”
“不过,这曲《引鸦渡》原是前朝乐师与夫人诀别时所谱,寓意不好,阿芜还是别学这首了……”
萧凛长眉微皱,显然是极不喜欢这首曲子。
“原来如此!”
“臣妾说怎么曲风哀婉动人,极是动人心弦呢?”
花芜仰头望向萧凛时,莞尔一笑道。
萧凛的眼窝比常人深邃三分,此时不悦时那双丹凤眼似淬着北疆的霜雪似的。
“好吧!”
“臣妾以后不弹了……”
花芜说到这儿时,有点伤感。
以后就算是萧凛想听,她也没机会再弹给他听了。
“阿芜!你怎么了?”
“怎么突然这么伤感?你的琴音也是,带着浓浓的悲伤……”
“阿芜,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朕希望你能说与朕听……”
萧凛玄色龙纹广袖笼住她微红的指尖,黑眸幽深,担忧地问道。
花芜瑟缩了一下,她没想到萧凛竟然能敏锐地发现她情绪上的变化,心中不由一惊,为了防止萧凛继续再猜测下去,花芜连忙轻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没什么事儿,臣妾能有什么事儿?!”
“只不过是被琴音影响了心境罢了。”
“早知道就不弹这首了……”
花芜顽皮的吐了吐舌头,抱着萧凛的腰,笑嘻嘻地说道。
“是吗?!”
“那好吧!”
被花芜抱住的萧凛凤眸中的黑雾散去,嘴角微微勾起。
阿芜既然不愿意说,那便不说。
左右也不过是那几个蠢物的痴心妄想!
待他过几日收拾了那几个蠢物,阿芜也就不必这么担惊受怕了。
阿芜……有许多事儿,朕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你肯留在朕的身边就好。
……
一夜春情过后,萧凛再三不舍地离开上朝,花芜粉白着一张小脸,拥着锦被,眉眼若春水潋滟。
神颜公狗腰,又一次不想走了呢……
萧凛在朝堂上又一次对战墨风和萧璟大加申斥时,花芜才刚刚起身,对镜梳妆……当左相这些人对战墨风和萧璟群起而攻之时,红芽儿飘出来告诉花芜,那个小太监已经动手了,噬心蛊就下在她将要喝下的燕窝羹里……
“战墨风,你身为武将,却屡教不改,私下与西北军部将均有密切联系,你想干什么?!你要造反吗?!”
左相义正言辞,手指直指战墨风。
战墨风神色平静,完全无视左相,只是昂首看着那高高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景弘帝萧凛。
被发现了吗?!
果然,萧凛就是萧凛!
在京城没有什么能瞒过萧凛的耳目!
他知道萧凛不会现在动他,他身为皇帝,他要师出有名,他在等……
而他也在等!
他在等脱身的机会!
他要离开京城,与他那在外的三十万兵马汇合。
所以,别看现在萧凛表现得很不客气,可是,现在也只能对他进行训斥、打压、让他颜面无光而已。
他会在乎吗?!
他一个会去敌方军营卧底当马夫的人,会在意颜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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