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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嬷嬷问陈小雨,想不想取出身体里的摄魂蛊。
陈小雨当然想取出来,只是,这取出来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因为,花嬷嬷取蛊的条件,可是要陈小雨救湖安和临安两县的老百姓。
其实,在花嬷嬷提出这个条件时,陈小雨便在心里仔细地考虑过了,如果要救湖安和临安两县的老百姓,目前看来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方法是将两县的老百姓提前迁离出来;另外一种方法是将金族挡在湖安县之外。
就说第一种方法吧,这第一种方法是将两县的老百姓全部都迁离出来,如果老百姓想活命的话,迁离出来当然是好的,但是,老百姓迁离出来后,将他们安置到哪里去却是个问题。
你想一想,两县的老百姓加起来得有小一万,小一万的人可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能安置得下去的。
即便是安置得下去,那安置好之后,老百姓的吃喝拉撒怎么解决,总不能扔那儿不管吧。
管了吃喝拉撒,天气越来越寒冷了,大人小娃儿得添衣加被,甚至会有生老病死的状况发生,一旦发生了这些状况,陈小雨作为负责人,总得处理吧,这一处理,就得涉及到钱和粮。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钱和粮是每一个大叶人的硬伤,陈小雨也不例外,这钱和粮也是陈小雨的硬伤。
虽然现在的一二弓山并不缺钱和粮,但陈小雨将来是要养兵的,养兵就得准备数不清的钱和粮。
陈小雨不可能为了湖安和临安两县的老百姓,便将自己准备养兵的钱和粮全都砸进去,他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无私,归根结底,他对大叶朝还是没有归属感。
正是因为没有归属感,所以,陈小雨没有第一时间便选择第一种方法。
至于第二种方法,则更是鸡肋,因为第二种方法几乎是要和金族面对面硬刚,硬刚就是打仗,打大仗,这种打大仗的事情,连豺狼虎豹军都是采取的迂回战术,陈小雨这种小鱼小虾就更加不可能硬刚了。
说实话,陈小雨即便是将来要与金族硬刚,那也是谋定而后动,绝对不可能莫名其妙地主动出击,以陈小雨现在的实力,主动出击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所以,这第二种方法,陈小雨直接便否定掉了。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最初,陈小雨想要和花嬷嬷达成协议,便不得不救湖安和临安两县的百姓,而要想救这两县的百姓,陈小雨势必要在这两种方法中任选其一。
这第二种方法被否定掉了,陈小雨便只能选第一种,如果选第一种的话,钱和粮便摆到了明面上。
既然摆到了明面上,陈小雨就不得不和花嬷嬷谈一下条件了。
陈小雨告诉花嬷嬷,两县的百姓他可以救,但救到什么程度得讨论清楚。
花嬷嬷问陈小雨是什么意思。
陈小雨解释道:“两县的百姓加起来有将近一万人,一万人我如果全都救下来的话,他们的吃喝拉撒得有人来负责,他们的生老病死得有银钱来填补,我不可能无条件地提供给他们所需的一切用度,我也提供不起,所以,这一万人救下来之后,他们后续的一应用度由谁来解决,嬷嬷您有没有想过?或者说,您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花嬷嬷能有什么办法解决,她一个孤寡的游侠,从来没有被银钱等俗物牵绊过,她只以为救下两县的百姓后便万事大吉,并没有想到那些人还得吃喝拉撒生老病死。
所以,当陈小雨提出来时,她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陈小雨见她这样,问她道:“嬷嬷,您不会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吧,您如果没有考虑过,那我要是听您的话,冒冒然将他们救下来,救下来后他们的温饱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他们依旧是一个死字,那我不是白费功夫了么?”
陈小雨的话音还没落地,花嬷嬷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她怒视着陈小雨,说道:“什么叫白费功夫,能救便能养活,你先将他们救下来,救下来后再想办法不迟。”
陈小雨不赞同地说道:“嬷嬷想得太天真了,能救真不一定能养活,您要是不想出解决之法,这摄魂蛊您不取也罢!”
花嬷嬷见陈小雨这样,知道他是动了真格的,她沉默着想了良久,然后说道:“去抢掠吧,你带着你的人,我跟着你们,我们一起去将金族抢掠了吧!”
陈小雨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是正规军,又不是土匪,怎么能干抢掠这种勾当呢?”
花嬷嬷听了陈小雨的话后,原本的侠士风范再也保持不住了,她一蹦三尺高,指着陈小雨的鼻子吼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你说你不干抢掠的勾当,你要是不干抢掠的勾当,太阳都要打西边升起来了;什么正规军,城防营从前也许是正规军,但归了你陈小雨之后,还是不是正规军都两说了;还有你那个一二弓山,你将那两座山修得跟个乌龟壳子似的,你要是不是心里有鬼,你能给自己修两个乌龟壳子背着?你怎么不是土匪了,你一开始便是土匪,你背上乌龟壳子变成王八你依旧是土匪;你看看你之前干的那些事儿,你抢李财主,抢冯县令,你又和火桃一起抢了烟花楼,现在又弄个什么煤球在滁州和京都捞银子,你说你搞的这些事情哪一样不是土匪行径?我虽然才来四弓县,但四弓县到处都是你雨王爷的传说,我都不稀得听你那些事儿,听的越多,我就越想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蛊虫一样!”
说着,她突然捏住陈小雨的脸颊,陈小雨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她捏了个正着,并且,陈小雨还被迫张开了嘴巴。
她对着陈小雨的嘴巴轻哨了一声,然后,便有一只小小的透明的虫子从陈小雨的嘴巴里爬了出来。
她眼疾手快地捏住那只虫子,那只虫子被她捏住后,居然发出了吱吱吱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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