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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南郡城门紧闭,南宫聿寻踪迹入祁山。
“哒哒哒……驾……”远处传来很多人骑马奔赴而来的声音。
随军七名郎中在城池失守时,逃离不及死在敌军刀下,方起为林锐刚包扎完伤口,听到马蹄声起身张望。
与大军进攻的声音不同,将士们也纷纷瞧着。
“摄政王!”树上放哨的将士惊呼一声,充满喜悦与希冀。
林锐拽着方起的胳膊借力从地上站起来,三万将士眼中皆是期望。
为了隐蔽,并未扎营,将士们累了困了就地为榻,天为盖。南宫聿等人骑马来到近前,全体将士单膝跪地参拜,“参见摄政王……”
南宫聿眸光凌厉扫过众人,将惨烈一览无余,“都起来吧。”
将士们都起身,互相搀扶着向南宫聿走近。
“摄政王来了,咱们有救了!”
“摄政王一定带了援军来。”
将士们高兴极了,两月来首次展颜,感觉笑如此陌生。
“摄政王,末将未能守住明京郡,请摄政王责罚。”林锐跪在南宫聿面前说。
边城一战,燕义军二十万大军幸存不足五万,重伤的近两万人。主帅袁其成将军阵亡,三名副将中,只有徐远山捡回一条命,但腿废了无法再作战。
林锐成了军营里职务最高的将领,燕义军伤亡惨重,势气大减,五万对十万南岳精锐心余力绌。
明京郡一战,五万战死两万,若不是还有祁山可以隐蔽,仅剩的三万燕义军就会因相南郡不开城门,全军覆灭。
林锐半身裸露,上臂全包着白布,白布被血染红,是因伤口仍在流血。
凤云瑶跑到林锐面前蹲下,看着布满血红的伤处瞳仁颤抖,“林锐大哥你这伤……”恐怕是肉都没了只剩骨头。
林锐默然摇摇头,“手臂就算没了也不打紧,只希望能把,失掉城池夺回了。”
这话听得凤云瑶心中满是苦楚。
“起来。此时不是请罪的时候。”南宫聿命令。
主帅、副将都阵亡后,林锐带领残兵败将,面对虎狼之敌能撑到今日已是不易。
“是。”二十万大军只剩三万,林锐心里苦恨。
南宫聿看着众将士,面对他们希冀的眼神,凛然道:“你们是燕瀛的军人,保家卫国,为保家而守国门,昨日战败不代表永远,想想你们的父母、妻儿,就不应气馁……援军未到仗也要打,还要打胜。”
就是没有援军!
寂静许久,方起先扬声,“咱们都听摄政王的,不用援军,有摄政王在,定能将南岳狗贼赶出燕瀛。”
“对,跟着摄政王打胜仗。”
“将南岳狗贼赶出去。”
“赶出去……”
将士们振奋精神,振臂高呼。
南宫聿身姿傲然屹立,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顶天立地。
援军虽重要,有摄政王的统帅才是重中之重,就算只有南宫聿一个人来,众将士亦觉得能打胜仗。
他是燕瀛子民心中的神,他是众将士的精神力,燕瀛不能没有南宫聿。
云瑶看着南宫聿,耳边不断传来的“南岳狗贼”四个字,心情晦涩。
……
营帐里
云瑶将包扎林锐手臂的白布绕下来,同她推测的一样大片肉被削掉了,伤处偶见白骨狰狰。
伤口丁点药的痕迹都没有,南边气候炎热很容易溃烂,最后只能断肢,云瑶深吸口气,还好来得及时。
“小伤很快就好了。”伤口面积太大,已经四五日血仍是止不住,林锐疼得麻木了,也放弃了,哪日血流干就没的流了。
云瑶从腰间锦囊里取出药瓶,断红粉倒在伤处,肉眼可见,涌出的血缓慢止住凝固。
伤口重不重她看不出来?说话不走点心!
云瑶心里腹诽,也没说什么。
战势惨烈,粮草、药材应该早就断了,约摸出征前她令衣容备下的药,林锐也给其他受伤的将士用了。
“你怎么来了?”林锐眉宇间有忧虑。
营中将士都知凤九卿偷了城防图导致明丰郡兵败,若是被他们知晓她是凤云瑶,岂会放过?
“我必须来。”她没有顺着林锐的话问凤九卿的事。
因林锐时常帮助凤九卿,与薛梓羡也要好,两家来往近些,但也没有好到透露军情的程度。
林锐沉默想着,凤家姐弟相依为命,凤九卿出这么大的事,她怎还能家中安坐?
云瑶将生肌膏轻轻涂在伤口上,这生肌膏中加了消炎药粉,不用担心伤口溃烂。
南宫聿进营帐时,云瑶正拿起白布,要给林锐包扎伤口。
“摄政王……”林锐起身。
“摄政王。”方起说。
云瑶澄清的眸光转过来,南宫聿清越挺拔,堪堪走近,清冷是与生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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