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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胡氏在庵中,周映寒的婚事由孟绾一手操办,只孟绾也没经历过,索性把林氏请了来。
林氏看着孟绾指挥着婆子们按照胡氏当初拟的那份嫁妆单子一样一样地从库房里往外抬东西,拍着周映寒的手,“你是个有福气的,遇到一个好嫂子,这可真是一丁点都没藏着掖着呀,还给你添了这么许多。”
周映寒习惯性的清冷的面孔上这些日子总是染着红润,透着新嫁娘的娇羞与期待。
看着孟绾叫婆子抬出的嫁妆,她哪里不知道孟绾是真心为自己好。胡氏给的嫁妆单子虽然东西写的多且漂亮,只同样的东西,库里放的质量却是有很大的差别,就是全拿那最次的,她也说不出一个“不”来。可孟绾却是样样给她选最好的,甚至还从刚刚收回的王氏那个最大的绸缎铺子里特意从杭州进的锦缎给她做嫁妆。
其实孟绾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尤其是经过孟绣的事之后,她更是明白一个道理,不要把门关的太死,你永远不会知道谁的门到最后是敞开的最大的那扇。
就如孟绣,若不是当初王氏的善良,孟绮的友爱,哪里能得到吴正达的帮助呢。不说别的,丁家可是大江南北出名的书院,就周钰那读书的劲,她是压根不敢奢望他会对孩子有什么帮助,也许若干年后,还要求到周映寒呢。
丽氏更是瞧着被抬到院子里的嫁妆激动地流下眼泪,有了这么丰厚的嫁妆,她就不担心女儿嫁到丁家让人小瞧。尤其是周钰私下底又给周映寒加了一个铺子和庄子,那可都是产出极好的呢。
“明儿去给王妃磕头一定要诚心诚意,要让王妃保佑二少爷与二少奶奶心想事成,最好好明年就能添个大小子。”丽氏嘱咐着周映寒。
周映寒点点头,再有三天就出嫁了,她昨天与周钰合计,想去给王氏上香磕头,周钰点头答应。孟绾听说后也要一起去,顺便再去看看彩儿。
不知不觉间,吴痕去世已经二十多天了,彩儿也去了快十天了。少了彩儿在自己身边的叽喳声,孟绾好久都适应不过来。
孔妈妈看着孟绾常常站在窗边看着彩儿的房间出神,便引着丫头们多与孟绾说些新鲜事,更是把前院的雪芙和七妹都调了回来,想着院子里的人多还能让孟绾少想些彩儿。
只孟绾知道,彩儿就是彩儿,那个脸儿圆圆红红的样子,是任何人不能替代的。
周钰听孟绾说要去看彩儿,叹了口气。夫妻俩上回把话说开后,虽然也如往常一样说话,可总是感觉有一层纱隔在那里。周钰也知道这并不是两个人想要的,可是没有办法,总是需要时间。
好在,孟绾这阵子因着周映寒的婚事着实忙碌,而周映寒似乎也瞧出他们两个不太对劲,有意做着和事佬,倒也不觉得太过尴尬。
“明天我就不陪你们去了。”周钰回来的很晚,冲完澡出来对着孟绾道。
孟绾刚刚把床帐放下,闻言转过身,“怎么?还是要去瑞王那里?”
周钰点了点头,“再过几天就是先皇后的生辰,虽然故去的人只过冥诞,可太子殿下每年都要为先皇后过生辰。只今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让王爷陪他一起去。”
孟绾倒是听孟绮说过这件事,因着皇上并不赞成太子这样做,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太子总是瞒着皇上的。而且也不去皇陵,去的是先皇后娘家在城外的陵园,说是太子殿下特意在那里设的皇后娘娘的牌位。
“殿下倒是孝顺的。”
周钰点了点头,看着背对着自己铺着被子的孟绾,想要上前搂住她的腰,走到身后想了想又作罢。
孟绾感受着向自己靠近的周钰,正纠结若是周钰对自己有什么动作,自己要如何应对时,感受那热源又离去。
孟绾闭了闭眼睛,自从吴痕出事,夫妻俩虽然依然睡在同一床被子里,却是纯洁的连手都没拉过。孟绾知道,把吴痕这件事怪到周钰身上也有些牵强,而且这是古代,男人的思想再如何也不像现代人那样能理解女人。
而周钰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然是十分难得了,孟绾并不准备与他长久这样下去,总要找个梯子下才好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殿下这次要带瑞王爷去。”周钰坐回桌子边,喝着孟绾泡的陈皮玫瑰茶,他现在对孟绾泡的这些几乎每月都不同的茶十分喜欢。
孟绾转过身走到桌边,接过周钰为她倒的茶端在手里轻轻地转着杯子。自从诚王事败之后,瑞王对周钰越来越器重,而周钰也渐渐淡出了他原来的那个纨绔子弟的圈子,每日里忙的很。
最近一段时间,周钰几乎是日日去瑞王府,就算瑞王不在,宋大人也会留周钰商讨事项,一些机密的事都不再避着周钰了。
更是把原来由许程负责的与岳震他们的联系交到周钰手上,许程则负责与西北那边的信息传递。
孟绾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孟绮的功劳,既然跟定了瑞王,自然不能一直在后面跑腿,有机会总要冒头才能引起重视,这样在论功行赏的时候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而那个时候胡氏还没有出事,看着周钰围着瑞王转,在周易恒面前挑拨离间地酸溜溜地说什么,二少爷出息了,知道做正经差事了。只是那皇子间的往来哪里好参与的,一个不小心跟错了人,倒要连累王府了。
只还没等周易恒开口,孟绾笑胡氏想得太多,周钰与瑞王走的近,并不是觉得那是王爷,而是他们是连襟,平日里帮帮忙,跑跑腿,多说说话有什么不对吗?
胡氏听得这话倒是一噎,周易恒也知道孟绾说的是实情,若是自己反对周钰与瑞王走的太近,反倒会让人觉得他有什么心思呢。
而且,对于自己的那个算计,也许周钰与瑞王走的近更有利呢,当然,这些都是当时周易恒的想法。
“太子这阵子对瑞王如何?”孟绾问。
周钰放下茶杯,“很好,好像过了以前那个劲了,只我在瑞王府就遇见了两次太子,两人还下棋聊天。”
“难不成,咱们猜错了太子的想法?”
周钰摇摇头,“姐夫说太子心思太过缜密且多疑,谁也不知道他笑眯眯的表像下面是什么样的。宋大人也说,太子自先皇后去后,一直不受重视,且经常受欺负,养成了见谁都笑的习惯,所以,他内心想的是什么,没有几个人能猜的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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