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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
自从关西治疗疫病的大夫们来了后。
怀庆府、边城五大卫所的一万多个患者,全都被转移并隔离到了某个军屯里。
离这个隔离点比较近的住户们,前些天还清楚的听到里面孩子的哭嚎声。
之后,就是一年安静。
孩子哭家属闹心。
但至少证明娃还活着呀。
一声不吭反而更令人忧心。
家属们很想进屯子里探病。
不好意思。
大夫们说:隔离点只进不出,且蛤蟆瘟也不是不会传染成年人。
不让进,也没人给军屯外面的患者家属们通报病情。
就是患者家属们煎熬不煎熬?
日盼夜盼,就这么苦熬了十来日。
前天夜里终于有消息传出。
让家属们今日一早来接孩子回家。
蛤蟆瘟这种传染病,只要家里或邻居家有娃中招,没几天就能把家里所有没成丁的兄弟姐妹传染一个遍。
所以,家属们送出去的不是一个娃,而是所有娃。
再是能生,养娃不易呀。
这不。
初冬的清晨,穿上厚棉袄寒意都在往皮肤里钻。
尽管冷得冻手冻脚,隔离点的军屯门口也挤满了患者家属。
谁身上掉下来的肉,谁心疼。
九成九赶来的都是妇人。
有那相熟的见面,问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家进去了几个娃?囤里通知的时候可曾说过给治好了几个?”
大同小异。
都想打听一些不同的说法。
相熟的赶紧告知:
“昂家两个小子和两个闺女都染上了这个瘟病,幺儿被送进去之前,脸肿得和炊饼一样高!说实话,这种情况要是救不活,昂真不怪人大夫没本事。孩子他祖父平日最宠这个小的,三天没进一口米喝一口水,亲手给打了一口小棺材......”
“嫂子哟!看您这眼睛和我一样也是快哭瞎了吧!我家老大比你家老幺还要凶险,他是在昏迷的第二日被送进去的。孩子他爹天天劝我宽心,说甚么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我这眼泪就是怎么都擦不干,这十来天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两人说着说着,执手相落泪。
一旁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听得很是心酸,连忙安慰两人:
“两位大妹子,你们莫要太忧心,昂家大儿在这个军屯外头轮值,可从未听他提过里面有死孩子的。”
“大姐你说甚?难不成全给治好了!”
“没痊愈,可不敢放孩子们归家呀。”
“哎!昂都不敢想有个什么不好的,好不容易才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几个娃养到能帮着家里干活的年纪,再熬几年都要娶媳妇了......”
妇人们现在都听得泄气话,相互打气,相互安慰着。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
隔离点的栅栏门缓缓打开:
有妇人高声呐喊:“出来了,出来了喂!”
七嘴八舌说话的众家属们定睛一看:
哟,打头跑得最快的,不是谁家那小子吗?十几天前可都是躺着被人抬进去的,如今不仅是被治好了,好像还长胖了些。
难道蛤蟆瘟痊愈后,还有长胖的这个后遗症?
孩子们十来天没见过亲人。
在人群里找到亲娘自然是一番亲香。
仔仔细细被亲娘给摸了一遍。
有那性子急的娃们,路上就巴巴的给亲人讲起了在里面治病的过程:
“关西来的大夫们人医术可好了,亲自给昂们熬汤药!那药汤子也不是很苦,敷在脸上的神仙掌汁液最舒服,冰冰凉凉去热效果最好,还带着一股子清香哩。”
“胖了,昂昨晚泡澡前脱光了称过重的,比去的那天胖了五斤!吃的啥?反正每顿都有红枣小米粥,只要能吃得下,三顿都能管饱!”
“不是不给咱吃肉,人家大夫们说羊肉是发物,得这个瘟病不能吃,只有喝粥最不妨事。”
“昂才没哭哩,就三弟进去的前几天,天天哭、顿顿哭!还是有个大夫说,只要六岁以内不哭的娃,每天都给发一把葡萄干。西域的葡萄干可甜了,三弟吃过一次就没再当哭包啦!”
“谁没治好?都好了呀!反正昂们那屋和隔壁两个屋都活着哩!”
“娘,昂成丁后也要去关西当兵,大夫们说,关西有吃不完的大尾羊和葡萄,就连治蛤蟆瘟的那味药也只有火州才能种活呢......”
妇人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又打听了邻居家的孩子们。<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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