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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家兄妹俩嫌恶的不行,若是可以都恨不得撇清关系。
这两老不死的,自己得了病,居然还要来攀扯他们。
洪铁柱看他娘还在唾沫横飞的叫嚷个不停,吓得捂住口鼻连连后退,道:
“爹,娘,你们有病就去治,官爷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着想,咱可不能不是好歹啊。”
洪佩兰见状也是连连点头附和:
“爹娘,您老二既然生病了,总不好硬扛着,万一病情加重传染了别人怎么办?疫病区还有大夫给你们看诊呢,你们就安心去吧。”
“孽子!”
“你们这两不孝的畜生,老子含辛茹苦抚养你们长大,到头来竟被你们这般抛弃?!!”
洪老头闻言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双目圆睁,眼角都好似要裂开一般,挣扎的越发厉害。
洪婆子更是破口大骂,张牙舞爪的恨不能挠花两兄妹的脸,也让他们尝尝自己现在的滋味。
“洪铁柱,你个王八犊子,没良心的畜生,要不是老娘和你爹一路累死累活将你护到云州。
就你当初那残废样儿,怕是连村子都爬不出去。”
“你个白眼狼,天杀的狗东西,你忘了当初爹娘给你把屎把尿,伺候你的时候了?”
洪铁柱面沉如水。
他最恨的就是被人提起自己曾经的窝囊样。
要不是这两老东西还钱慢,他怎么可能被打断腿,连带着如今成了一个瘸子。
洪家兄妹两面对老两口的哭嚎无动于衷,倒是旁边的几个官兵越发不耐起来,见他们不配合,拿起长枪径直砸在二人的脊背上。
随着一身轻微的“咔嚓”声,老两口惨叫着跌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几名脸上蒙着布巾的官兵熟练的用套绳将老两口脖子勒住,一路拽着就要将他们扔出难民营。
死到里头,老两口那是彻底慌了,居然硬生生忍下身上的剧痛,手脚并用的的死命抠住地面,直嚷嚷着他们的女儿是庆远侯二公子的女人,还为其生了个孩子。
“我们是乔二公子的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
“娘,你胡说八道什么?”
洪佩兰大惊,她现在还怀着别人的孩子,这可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官爷,你们可别听她胡诌,这老太婆就是打哪里听说有这么个人,故意扯大旗呢。
民妇就是个乡野村妇,哪认识什么侯府公子,若真有这奇遇,哪还会落到这种地步呢?”
几名官兵初时听到庆远侯三个字,还真被吓了一跳,毕竟云州境内,谁会没听过庆远侯府的威名?
但正如这村妇所言,这种大人物岂是他们能接触到的——当真是不知死活。
“啪啪——”
几道长鞭凌空甩在洪家老两口身上,让本就病痛缠身的二人,生生去了大半条命,犹如一滩烂泥似的,被官兵们拖着扔进疫病区中……
“呼——”
眼看这两老东西彻底活不成了,洪承荣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嘴角都不自觉往上翘起。
‘妹妹,哥替你报仇了。’
心底正畅快着,忽觉脖颈凉嗖嗖的,洪承荣若有所感抬头一看,却见他娘正阴恻恻的盯着自己,目光犹如毒蛇般舔舐在他身上,令人无端生寒。
“……娘。”
洪承荣又是一副胆怯的模样,缩着脖子,不停抠弄指甲。
洪佩兰深深看了这个儿子一眼,也不待其他人反应,挺着肚子就往他们睡觉的草棚里走。
草棚简陋,只头顶和三面用枯草杆子搭起,正面挂着几张编织的草席用以遮风。
其中,东侧的一处角落里,被人用枯草堆出一个睡觉的小窝。
洪佩兰从外头进来,在熄灭的火堆中抄起一根烧火棍,隔着老远用木棍去挑那一堆枯草杆子,不过一会儿,竟从草堆底下扒出许多稀碎的布块来。
“嘶——”
“哐当!”
洪佩兰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手中木棍一扔,接连后退,捏过棍子的手还不住在衣摆处擦拭着。
站在外头的洪承荣直觉不妙,见他娘一声不吭就进了草棚内,身子一抖,吓得转身就跑。
结果人才刚有所动作,就被他舅一把掐住后脖子,跟捏狗崽似的,把人往草棚里提。
“跑什么跑,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小兔崽子,就是不省心。”
洪铁柱如今全指望以后能跟侯府攀上关系,对于他妹和这小鬼头可不能让两人跑了。
“佩兰,你站在这里作甚呢?大家都在外头排队领粥了,你还不赶紧拿上碗跟哥走?”
洪铁柱说着,看到他爹娘睡觉的那处草堆被人打散,正往仔细一看,就被洪佩兰侧身挡住。
对方将自己的破碗塞到洪铁柱手里,只道自己刚刚被官兵吓着,肚子有点不舒服,想让儿子在棚里陪自己歇会儿。
“哥,你先帮我们出去排个队,我和承荣待会儿就出来。”
洪铁柱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眼打从进来就低着头不吭声的小鬼头,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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