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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的人摘下头上罩着的耳机,头顶温暖的光线打到他脸上,同样金黄又浓密的睫毛被投下一片长长倒影。慵懒又随意开口“who are you。”
客厅的灯哪怕不会忽明忽暗也从来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惨白现在这样温暖的光还不曾有过。南迦几乎不会靠近的餐桌上还放着吃剩的餐盒。
“我是洗屋人,你是这家的原主人?”
“什么是洗屋人,清洁工?”他口中的中文有些许口音,但字句流畅。
说话时蹙眉歪头让他本就绝色的脸更生动,长至下颌的金发随着他歪头的动作柔顺垂落,露出藏在头发里的耳坠子,闪着细碎的光。
“洗屋人就是……”
“okok s。”南迦正要解释就被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知道你之前住在这里,但是我回来了,我不喜欢陌生人,更不喜欢和陌生人呆在同一间屋,你明天搬出去,懂?”他说话时伸出手指随意舞动,最后对着她轻轻一点。
说完也不看她,戴上耳机自顾自的玩起手机。
南迦给冯程打电话问情况。冯程说这个突然出现的漂亮男孩是房主的儿子,也就是老头的孙子,刚从国外回来。
房子估计是不卖了,只是佣金照给。说到最后冯程突然悄声说,“那房子里还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嗯。”
“房主说想让你帮着除一除,价格嘛只要我帮你商量绝对好价。”
“除?他自己老爹也要下狠手除吗。”
“这,不是怕他儿子住着有危险吗。”
南迦拿眼巡到躲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如果有尾巴早就摇起来的老头鬼。怕儿子有危险吗,家人怎么会伤害家人。
南迦也不强求要继续住在这里,好歹那漂亮男孩虽然说话拽,倒也没立马要她搬出去。最主要的是南迦已经能拿到她想打听的消息了。所以拜托冯程帮着找住处。
好在这男孩没有不近人情到让她立马搬出去。
夜半熟睡,南迦忽然喘不过气,迷迷糊糊中身上被沉重的压制,鬼压床?不对,脖子上的玉玦让鬼没法对她下手,骤然间玉玦发烫。
赫然清醒过来,黑暗中南迦看到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影,那人死死掐住自己脖颈的手带着活人的温度。呼呼的喘着粗气。
是人。
有人想杀她。
她已经被掐得无法说话,喉咙只能发出嘶嘶声,对方的力气太大,南迦无法撼动他。
绝望中南迦想伸手摸她放在床头柜的小竹篓。
刚伸出手,靠门边的大花瓶摔落到地上。碎瓷声惊到对方,让他稍稍放松手上力道。但等他反应过来后,又咬牙想继续。
“笃笃。”是敲门声。
“嘿,你在做什么。”那男孩不耐烦的声音,南迦觉得简直是她听过最好听的仙乐了。趁着掐她的人放松力道的空隙,拼了命嘶吼出声“救命。”
门被人用力打开撞到墙上发出巨响。
南迦晕过去前见到金发男孩满脸惶恐的扑向她。
再醒过来男孩守在她床前,刷着手机咬指甲。周围还围着警察。
她的嗓子暂时说不出话,警察问什么她只能点头或摇头,但大部分时间她都摇头。因为她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想杀她。
那人沿着别墅外墙,爬到二楼翻窗进来的。被发现后又从窗户逃走了。
录完笔录,警察就走了。
留下漂亮男孩还在屋里,他看着南迦情绪低落,不过也难免,这年纪的小姑娘遭遇恐怖的事都会害怕。
其实南迦低着头想师父说的还真对,师父说有时候人比鬼可怕。她可是要做天师的人,居然差点阴沟里翻了船。
男孩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安慰“也幸亏你聪明,翻倒了花瓶,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啦。”
南迦终于抬眼看她,她说不了话,不然她真想告诉他,她不到一米的手臂可翻不到两米外的花瓶。
男孩有些笨拙的给她掖好被子,“还能睡着不,我可不是保姆会哄你睡觉的。”
嘴里骂骂咧咧,人却结结实实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他没说话,因为家世好,又长的漂亮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哄着惯着他,顶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就是干了坏事别人也会反思是不是自己错了。他哪里会哄别人,能坐在这里已经他善良了。
南迦无声的说了谢谢,男孩抬了抬眼喉咙里挤出个嗯。
只是他不知道,南迦在向他身后的老头鬼道谢,谢他刚才推倒花瓶,惊动男孩来救她。
南迦转过身,看见已经被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还是睡过去了。
第二天,哪怕头晚遭了罪,南迦依旧起了大早。
只是没急着出房门。
先在床上打坐诵经做早课。背完《静经》通体舒泰。
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脖子,淤痕颜色变深呈青紫色,但松松喉咙能发出些许声音了。
翻看她亲爱的小竹篓,幸好下山前师父给她药装的不少。
一顿折腾,南迦下楼时已经近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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