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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窍窍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以败者姿态落幕。

    他满脑子都想着那一声林哥，心不在焉地完成着剩下的攻略任务。

    脱离游戏世界的一瞬间，他还有点怅然若失。

    他甚至在某个瞬间，与温窍窍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温窍窍觉得他人的浓烈情绪有趣，他又何尝不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惊悚恐怖游戏里感受平日里不会有的澎湃心绪。

    他们一个向外寻索，一个向内探寻。

    同样淡漠又热烈。

    就好像……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几日前的回旋镖正中眉心，他开始主动去搜索温窍窍相关的设定。

    然后进入了温窍窍线。

    并选择了恋爱羁绊的道路。

    阴差阳错下，他依然成为了林成。

    在获取温窍窍足够的信任值之前，他不能过于ooc，于是他按照游戏的设定，演绎着林成的言行。

    “我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

    年久失修的老教学楼里，楼梯间的摄像头坏了个彻底。

    他与温窍窍在最高一级的台阶上，他双手向后支着栏杆，温窍窍双手环胸倚着墙。

    他吸着很呛人的烟——是上一次温窍窍在隐藏线里最后出场时抽得那一款——在缭绕烟雾里悄悄去看饶有兴致地望着台阶下受害者的温窍窍。

    “记得啊，”温窍窍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丝，“小语缠着你收拾她继妹……那时候你眼里完全没有我。”

    她的语气里添了丝娇嗔怨怼。

    诚如论坛里玩家所说，温窍窍在自己的线里显得平庸得多，纯粹的恶都被淡化，人物驱动大多时候是围绕着初恋林成。

    “不过，你眼里有别的东西。”

    她轻笑一声，视线越过烟雾落进他的眼里，炙热滚烫。

    “你享受小语的依赖，享受她妹妹的畏惧……但你也不在乎是谁，你只是和我一样，贪食所有浓烈的情感。”

    “我们是一类人。”

    他知道她是在对林成说话，可心口还是止不住地发颤。

    可下一秒，温窍窍逼近他。

    少女干净的手夺过他嘴里的烟，自顾自地含进自己嘴里。

    没有什么情色的暗喻，她只是很突然地想要这么做，就也这么随心所欲地做了。

    烟圈轻佻地吐在他的脸上，晃神间，他听到少女轻如薄烟的呢喃：“我们明明就是一类人……但你去哪里了呢？”

    【警告！警告！】

    【检测到宿主与世界产生排异反应……】

    又一次。

    他被弹出了这个世界。

    温窍窍给他带来的心悸仍未平息，他也在这样如雷的心跳里，确认了一个荒谬的事实——

    温窍窍知道他不是林成。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只不过是一串数据，一个言行都早有预设的可攻略角色。

    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涉及游戏世界真相的东西？

    “觉醒自我意识了呗，”向他发起例行慰问的自来熟邻居大大咧咧地回答着，“你们惊悚游戏里没有过吗？挣脱设定操控，帮助玩家端了整个副本的副本boss什么的。”

    他冷漠回答：“不知道，boss什么的，我一般都直接秒的。”

    自来熟邻居狠狠一噎：“……总之，想知道就再进游戏里看看嘛。”

    “不过，对于这种疑似有了自我意识的角色，你不一定要遵守禁止ooc的扮演设定，做自己说不定会有奇效呢。”

    邻居留下建议，又挥一挥衣袖离开。

    独留他一个人暗自揣摩，最后抱着不一定还会成为林成的念头进了温窍窍线二周目。

    ……然后丝滑地回到了那个楼梯间里。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他被强制登出游戏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存档。

    这次重进也是选择得从头开始，又怎么会回到一周目死亡的节点里？

    “你在发什么呆？”

    温窍窍凑到他面前，歪头疑惑地望着他：“不让他们停手吗？他好像快被打死了诶。”

    温窍窍顿了顿，语气一点点染上恶趣味：“打人的在害怕，被打的也在害怕……真有意思啊。”

    他顺势让人住手。

    闹出人命什么的对小跟班级别的人来说还是有点太超过了，他一发话，人群顺势作鸟兽散。

    整个楼梯间里一时只剩下他和温窍窍。

    ……地上那个失去意识的人暂时先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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