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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爷们说,那些药本就不多,剩余的都被其他犯人买走了。”
门外,绍铭珩一字一顿,仿佛嘴里含着刀片,说的很是艰难。
他自小就被封为世子,对于底下庶出的兄弟,从不放在眼里。
怎料自己竟会落魄到要低声下气跪求妻子,还被曾经最看不起的人当笑话听。
而现在,他还要忍着羞耻,站在门外,苦苦哀求庶弟施舍。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邵铭珩都只化作一句:
“三弟,我知你家孩子并未染病,不如将药卖与大哥。哪怕……哪怕大哥先前有哪里得罪你的地方,也请你莫要迁怒到孩子身上。”
“毕竟,稚子无辜啊!”
“稚子无辜?呵,原来大哥也晓得这话,我还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绍临深连门都没开,眼中满是讥讽道:
“话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若此时易地而处,你可愿对我两孩子施以援手?”
“当然愿意!你我血脉至亲,不过一份药材,怎么会舍不得。”
门外的男人话里有话,倒叫绍临深又想起“自己”上辈子,那一聋一死的女儿,怒极反笑,恨不能抄起凳子将男人的脑壳砸烂。
到底是盘古幡跟他相处久了,察觉不对,立马从地上跳到他裤腿上,一路爬到肩头揪着他的一撮头发“吱吱”乱叫。
“深哥,冷静点,你不是说要让他们夫妻俩狗咬狗吗?这狗屁天道尽干缺德事,就让祂尝尝自己亲手扶起来的‘主角’自相残杀,也好消磨祂的力量啊。”
“深哥,你可千万得忍住啊!”
“嘶!”
绍临深一把抓住肩膀上的那只耗子,阻止对方继续拉拽头发,心道:
“行了,我还没拿他怎样呢,赶紧松爪。”
盘古幡顶着一张鼠脸,冲宿主讨好的龇着大门牙,麻溜的滚回被窝里。
“叩叩叩——”
许是见绍临深半晌不说话,绍铭珩焦急的拍着门板,连声催促:
“三弟,人命关天,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切莫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绍临深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道自己那一包药材早用了,让这人赶紧去想其他办法。
“大哥与其在这里同我耗着,倒不如问问别人。”
听到门板被人重重踢了一脚,绍临深依旧冷着脸,继续道:
“当然,大哥要是想再撞一次门,做弟弟的自然愿意同兄长切磋一二。”
门外,男人气喘如牛,隐约能听见骨指嘎嘣作响的声音。
而后,外面的脚步声才慢慢渐行渐远。
屋内,陈姨娘等人走后,才看着儿子,犹豫了一会儿,拿起包袱内的药包,道:
“临深,反正这药我们留着没用,倒不如卖了换钱,你大哥有句话说的对,孩子总归是……”
“娘!”
绍临深打断她的话,神色冷的吓人:
“他孩子的命是命,我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吗?这药给出去容易,万一彤彤她们也发热生病呢?你能指望其他几房会帮我们吗?”
“我又不欠他什么,给不给都是我的事情,怎的好像我不给就犯了伤天害理的大事?
他又不止我一个兄弟,老二还是他嫡亲兄弟呢,也没见人家搭把手啊!”
说罢,绍临深一把拿过药包塞怀里,直接躺倒地上,蒙上被子不理人。
陈姨娘被儿子突然爆发的模样吓了一跳,白着脸,嘴唇嗫嚅了会儿,心底莫名觉得不安。
她有心想道歉,但当着儿媳妇的面又不好开口,枯坐了许久,到底是被儿媳妇劝着才躺回床上。
盘古幡从被窝里悄悄探出头,观察了一会儿,才汇报道:
“深哥,你娘还没睡呢,你刚真生她的气啦?”
“半真半假吧。”绍临深闭着眼,心底回了一句。
心肠软没什么,但也得分场合。
他们现在还在流放途中,管好自己都不容易,哪有那么多精力帮别人,能管的过来么?
更何况,他们三房跟邵家其他人本就不对付,何必去找不自在,真帮忙了又如何,还指望别人会感激他们吗?
莫说上辈子的事情他娘不知情,单单是邵铭珩这人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另一边,绍家男丁们所在的大通铺内。
绍铭珩到底高价从另一户犯人手中买到一份药材。
正当他好不容易熬药,喂药,眼看着俩孩子身上没那么烫了,自己才松了口气,刚闭上眼没多久,就感觉身侧传来一阵拉扯感。
绍铭珩睁开眼,赫然发现小儿子浑身抽搐,张着嘴不断大喘气,身上皮肤潮红灼热,双眼却不自觉向上翻着。
绍铭珩心底慌的厉害,手都开始发抖,却还是努力从一直温着的瓦罐里倒出一碗药汁,用勺子一口一口喂进孩子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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