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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平西王,作为挥刀杀向他父母家族的人,也注定与他势不两立!
也就在李承牡退伍的那年,李承牡的人生又经历了一次巨变。彼时李仲做官已经小有起色,正被调任往河南道任县令,谁料却正遇着当时车俊的爱徒出游,得罪了人。此时车俊已在京中得宠十五载,便是当年的竺自珍,也得看着车俊的眼色生活。公孙冰的父亲公孙恭也是因得罪了车俊获罪。恐怕朝中上下,只有窦章一人仗着圣人的恩宠,敢与车俊叫板。李仲县令的位置还没捂热,就被下了大狱。在狱中,李仲不堪折磨,自我了断了性命。
深知车俊害人定会株连,李承牡知道消息的第一天,就即刻启程投奔当时安西都护府的节度使、西凉王氏的王怀恩。王怀恩与李仲有过战友之谊,他只当李承牡是李仲的亲子,因此收下了他。但李承牡对于圣人的恨意却是日日膨胀。
圣人夺了黎氏的江山,又亲信酷吏十五年,害死了他亲生父母和养父母全家。这份血海深仇,李承牡如何不报!
只是封泰十五年,窦章和当时的大司寇任捷联手,设计斗败了车俊,也为太祖在位期间长达十七年的酷吏政治划上了句号。车俊被圣人赐死,李承牡却并没有觉得大仇得报。他恨辛夷明,都是她造成了一切苦难的根源!
李承牡最开始想过暗中投靠黎舟,可他背后了解过后,觉得黎舟此人不可靠。而当时黎氏宗族里最有声望的是安泰公主黎惠,也是李承牡名义上的表姑。可这黎惠为了讨好自己的母亲,甚至愿意改姓,而被刺黎氏宗族之事,她没有少做。如今的黎氏不可靠,李承牡渐渐有了旁的心思。
彼可取而代之。
封泰十七年,李承牡在一次战斗中救下了孙富宝。封泰十八年,荣宝粮行正式成立。借着荣宝粮行的势力,李承牡开始联络散落在陇右道的惠王旧部。长生三年,李承牡在军中结识了晁新。
他二人在军中不打不相识,后来,晁新几次三番在阵前救李承牡于危难,二人结下了过命的交情。就在李承牡准备向晁新坦白自己是惠王遗孤、想要拉他入伙的那天晚上,晁新却同时开口:“子放,我有一件事想与你坦白。”
那夜的月照在西北的黄沙上,照得整个沙海通明如水。正是炎热的八月,李承牡的心却像是坠到了冰窟里。他望着映在酒杯中的明月,辛兆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前年,我本在广陵为王,二皇子派人暗杀我,不得已,我只能化名晁新,流亡至此。如今我已通过暗线与母皇建联,子放,你是我在西北军最好的兄弟,我看重你的能力、才华。等我日后荣登大宝,你定是我的大将军!”
“子放,你吓傻了?”
李承牡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一紧,苦笑一声:“是啊,有些惊讶。”
“你就偷着乐吧!”辛兆用肩膀顶了顶李承牡的肩,“你放心,在人前我还是晁新。但以后只要有我一口饭,就少不了你一口汤。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若夺嫡,你必位极人臣!”
“那,我就等着那一日了。”李承牡抬手,二人酒杯相碰。烈酒入喉,李承牡只觉得今夜的酒好苦,却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他的母亲、他的岳父,都是李承牡不共戴天的仇人。
李承牡想笑,又笑不出来。辛兆不知,此后的九年,李承牡数次想要杀了他,却总是会想起那年他在雪山之下,背着身中数箭的李承牡一步一步走回军营。那夜喝下去的酒都变成了泪,辛兆问李承牡为什么哭了,李承牡拍着辛兆的后背道:“我为你喜极而泣……”
明明是喝惯了的酒,今夜却不知为何格外醉人。
他和晁新是无话不说的兄弟,可和辛兆却不是了。
后来他暗中将白念恩、处罗力仁几位藩将收入囊下,借着辛兆之势去了大兴,在大兴的官场内外插下钉子,荣宝粮行则作为民间的势力渗透进京畿道。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光复大殷,夺回黎氏之天下!
从火烧明堂开始,他就一直在暗中散布辛周得位不正的言论。他谋划了二十余年……
李承牡抖了抖衣袍上的尘土,缓步走到破旧的祠堂前,他抬眼,望向那祠堂之上已经被人用刀划花的牌位,缓缓跪了下去。
他犹如拜佛一般,俯身,三拜九叩。
“黎氏不肖子孙,黎承睦,在此叩见列祖列宗!”
而在他身后,一个身穿夏官官袍的人正大步踏进黎氏祠堂。
“所以,这就是你的倚仗吗?”姚靖仇迈过破败的门槛,目光灼灼地望向跪在地上的黎承睦。
黎承睦起身,背对着姚靖仇:“姚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靠我,你想要什么位置都可以。”
回答他的,是从身后劈来的一道凌冽剑气。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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