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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召祺已经不是我们同窗了!他连束修都交不起!”微胖少年此刻竟还能反驳,仿佛与裴召祺同窗是他莫大的耻辱。
一旁的裴召祺听了他的话面色如常,他并不觉得交不起束修不能继续在书院读书是多丢脸的事情。
但裴母默默咬住了下唇,手指紧紧捏着围裙,是她无能……
她拿不出束修钱便罢了,她的孩子在书院受欺负了,她竟也不知道。
沈筝也不想再和他们过多废话,直接将微胖少年拽了过来。
她抬起下巴对另一名少年说道:“回去报信吧,叫他家中来同安县衙交赎银,辱骂一县县令,可不是小事儿。”
另一名少年听见他不用被抓起来,顾不得答应沈筝的话,竟是脚底抹油直接跑了。
微胖少年气得在原地跺脚:“叛徒!叫我大哥赶紧过来赎我!”枉他平时得了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分他一半!日后他再也不认这个好朋友了!
裴召祺向前一步,朝沈筝拱手,真心诚意地向她道谢:“学生多谢县令大人解围,今日若没有大人,学生与母亲是定要吃亏的。”
他说的也没错,他们孤儿寡母,哪里斗得过这两个纨绔。
沈筝朝他摆摆手,这种不公之事,被她遇见了便肯定要管的。
她上下打量着那微胖少年,开口问道:“胖子,叫什么名字?”
那微胖少年瞬间气红了脸,他平日最恨别人说他胖了!可如今他为鱼肉人为刀俎,只得老实开口:“方子彦。”
沈筝听了冷笑一声,故意说道:“胖公子今日摔破了人家做生意的碗,应当赔偿才是。”
方子彦惊叫:“是方子彦!不是胖子彦!”
他又看着地上七零八碎的碗,心想着破碗能值几个钱,便七扭八扭将后颈衣服从沈筝手中挣脱出来。
随后他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了十几个铜板扔在桌上。
“够了吧?”
铜板在桌上打着转,悠悠转了几圈后才停下。
裴召祺却并不想要他的赔偿,今日这二人吃瘪他已经很高兴了,他开口说道:“大人,一个碗罢了,不必赔了。”
沈筝又转过身去看着方子彦。
方子彦被她盯得头皮发麻:“裴召祺都说不必赔了,我能作甚!”
沈筝摇摇头,故意吓他:“若是裴公子接受了你的赔偿,那你犯的事儿便只有辱骂县令,若是他不接受嘛,你只有罪加一等了。”
“还是想想怎么让裴公子接受你的道歉吧。”沈筝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开口。
方子彦果然被她吓住了,照这样下去,他不得在牢里关一阵子,那他还怎么参加府试考秀才!
他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两锭银子,全都放在了桌上,见几人都不理他,只得结结巴巴开口:“裴......裴兄,今日我昏了头,还望你能原谅我。”
沈筝看着那两锭银子,估摸着得有十多两,能给孩子十多两银子当做小用钱的家庭,在县里已经称得上是极为富裕了。
裴召祺也看着桌上的两个银锭子,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有些心动的。
十多两银子,对他和他的母亲来说,属实是一笔巨款,他们辛苦一年都不见得能赚十多两银子。
可少年终究是有读书人的傲骨,对他来说,这十多两银子就是嗟来之食,要不得。
最终他还是朝沈筝摇了摇头,拒绝了:“若是真心想赔,便赔一个碗吧。”
方子彦在心中暗骂他傻子,果然是穷人,那破碗,这俩银锭子都不知道能买多少个了!
沈筝在心中暗赞着裴召祺,都说读书人假清高,可她不觉得。
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智,若是有人帮衬,以后必有一番作为。
若是这个帮衬的人,是她沈筝呢?
“你之前在隔壁县的柳昌书院读书?”她抬手招呼裴召祺坐下,开口问道。
裴召祺颔首,虽不知她为何问这个,还是回答道:“是,学生之前在柳昌书院读过两年书。”
沈筝看着眼前的少年,估摸着只有十四五岁,意思是他十二岁时便已在书院读书了。
“可过了童试?”沈筝估摸着他应当是没考过的,县中大部分的读书人都是临近二十岁才考的童生。
若是十六七岁就考过了的话,若不是有天赋,便是家中舍得请好先生教习。
裴召祺虽说比同龄人沉稳,可还是有少年人的骄傲,此时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学生去年已过了童试。”
沈筝闻言一怔,照他的家境来看,从小受先生教导的可能微乎其微,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裴召祺在读书一事上是颇有天赋的。
沈筝在记忆中搜索着原主科考时的内容,不过童生对她来说太久远了,只得想出了一道府试策论来考裴召祺。
裴召祺一听试题就低头思考起来,不一会就开口论述起来。
沈筝一听他的回答便来了精神,他的观点鲜明,侃侃而谈,虽还有些小瑕疵,但日后加以打磨必成大器。
待他说完之后,沈筝不由得鼓起了掌,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解,后生可畏啊。”
裴召祺却是微微红了脸,县令大人身为女子高中进士,还成为了一县县令,与她比起来自己根本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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