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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多围观老百姓“哗”的,哗然,就跟躲瘟疫似的散开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有怪莫怪我们家今年还要发财!”
“走走走,快去拜财神去。被这倒霉催的事儿给挡了路!”
顷刻间,人群作鸟兽散,走得干干净净。叶伟趁机带着叶栋材和叶一言匆匆走了。叶一骏还想要追过去讨说法,被月明拉住:“一骏!先这样吧!”
听到那名字,叶伟扭过脸,发黄的牛眼睛狠狠瞪了叶一骏一眼,才真的走掉了。
无暇理会叶伟,叶一骏跟在叶青鸢身后:“娘怎么样了?”
叶青鸢皱眉道:“肋骨断了。肯定不能上山去玩了,我们赶紧送她到张大夫那里去,他那儿才有接骨固定的家伙什。“
月明和叶一骏不敢怠慢,跟着叶青鸢上了马车,掉头就走。
一路上叶青鸢扶着叶王氏,努力把她固定住,以免发生二次伤害。
“还好你及时送回来,骨头断裂的地方都血肿了,再迟一会儿就没法接上啦!这上好的麻药,漂亮的包扎,肯定是青鸢干的吧?不愧是春和堂的高足呢!”张大夫被临时从亲戚家里叫回来,给叶王氏接骨,忙碌过后,擦了擦脑门上黄豆大的汗珠。
看了一眼已呼吸平缓安稳睡去的叶王氏,叶青鸢也是放下了心头大石,也不解释张大夫的误解,道:“谢谢张大夫大过年的还来看诊。这儿是诊金,请收下。”
看到亮闪闪的一个五两银饼子,张大夫吓一大跳,“不,不用这么多。哎哟,我们是行医的,这不是应该的么,就昨天晚上大半夜的,牛牛吃坏了肚子窜稀,我还出了个夜诊。”
如此有道德操守,叶青鸢越发敬重,道:“张大夫,吃坏肚子窜稀,和断了肋骨,又怎么一样呢。这病不好治。你就别推辞了。不然回头我师傅知道了,还得训我呢。”
张大夫对春和堂的人很敬畏,听她话说到这份上,只得收了银子,叶青鸢又叫叶一骏打包一大包家里的点心吃食并一壶好酒,叮嘱他亲自送张大夫回去。
张大夫得了钱又得了礼物,面子里子齐全,脸上有光,十分光彩,高高兴兴地告别了叶青鸢。谁知道前脚才回到自己家里,后脚叶栋材就闯了进来,一把拉起张大夫就往外走:“张大夫,我儿子的手指骨头断了,你跟我来!”
叶一言的手指骨头断了,肿得萝卜粗细,躺在家里直叫唤。屋子里全是人,叶张氏哭得两眼红肿,看到张大夫来了,扑上去哭道:“大夫,大夫你救救我金孙。我的好金孙啊,怎么出门就遇到了瘟神。叶青鸢那个丧门星死贱种啊,无事生非,真是头顶生疮脚流脓,出门踩到癞蛤蟆,癞蛤蟆跳起来骂她三声烂货啊。”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张大夫暗暗皱眉,按捺着脾气说:“张大娘,先别急。让我去看看?”
叶张氏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夫,我金孙要读书写字中状元的。你一定要治好他,不然就是耽误了他一辈子啊。他那么乖的人,将来肯定是要做大官挣大钱的……”
张大夫被闹得没法,最后还是叶伟带着人,亲自上去把半癫的叶张氏拉走。张大夫去为叶一言诊治,叶一言瞪着他,恶狠狠道:“好好给小爷治好了,不然有你好看!”
张大夫心里厌烦,出于教养,忍着不发一言。谁知道叶一言越发发了性子,狠话不绝。张大夫把自己当成聋子,一概不理,给他接骨的时候,叶一言疼得厉害,竟然发了疯,一巴掌打在张大夫脸上:“疼死我了!你不会轻点儿啊!”
张大夫猝不及防被打,又惊又怒,霍地站起身:“治病还要打人,令郎的病,我治不了!”
这一家子,跟刚才叶青鸢的笑靥相迎礼数周到,对比不要太强烈!
张大夫都纳了闷,都一个爹的,怎么大房二房差距那么远!
叶栋材带着长工们还要阻拦,“张大夫,你今天不把我儿子治好,不许回去!”
屋子门口多了两个大汉拦截,火上浇油一般,张大夫怒气冲冲道:“呵,凭什么?”
叶张氏跪下,抱着他大腿:“大夫,我家金孙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你有怪莫怪。你是大人了,不能跟他小孩子一般见识啊!”
张大夫努力抬腿,想要把自己的腿从叶张氏桎梏下挣脱出来。他怒道:“一百八十斤的孩子么?我从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之人,我治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家里闹成一锅粥,叶栋材发了狠,抄出了砍柴刀,指着张大夫,高声叫喊:“你今天愿意给我治也要治,不愿意给我治也得治!治不好我儿子的手指,你就别走出我叶家大门!老子亲家公是秀才郎,这村子里,老子横着走躺着吃!”
张大夫到底只是个文弱人,明晃晃的柴刀在面前一划拉,害怕了。叶栋材用柴刀顶着他,道:“快去!”
张大夫没办法,回到叶一言跟前,给叶一言接骨。叶一言得意洋洋,嚣张道:“老骚胡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一言的屋子闹得天翻地覆,一墙之隔的阁楼上,叶青鸾仿佛什么都听不见,跟自己娘亲正在欣赏自己嫁妆红帕子:“娘,还是要花钱找城里的绣娘做,才算是能入眼。弟弟那边好吵啊……能不能让他们消停点?怪烦的。”
叶栋材的老婆叶许氏,如今对女儿俯首听命,陪着笑道:“那必须的。小红,去那边说一声。”
他们家自从跟迟家定了亲之后,不甘落后亲家,也一般的买丫鬟使唤了,专门给叶青鸾使唤,打肿脸充胖子。可怜小红在叶王氏走后,一个人当牛做马的。这边才挑水,那边又被叶许氏叫去撞枪口。硬着头皮去了,果然不一会儿,脸上顶着巴掌印回来,道:“老爷说,公子疼得厉害,让夫人和小姐忍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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