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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侯氏也很过意不去,给她又满上了一杯茶,道:“楚家耕田,叶家织布,几百年来都这样过了。再说,如果你真的想要自己织布,也是绕不过叶家的。村子里最好的纺娘都姓叶,最好的桑田、葛麻、薯莨地也都在叶族长和你亲爷爷手里。你要自己织布穿,也得有棉线麻线啊。”
“这事不必担忧,我早就问过布庄的伙计了,他们有线卷卖,可便宜多了。更便宜的,集市上还有散装的卖呢。十文钱就有一卷生线。”叶青鸢说,“但工具我们得先准备好了,偏生牛叔如今也在赶我们家的活儿,腾不开手。”
楚侯氏道:“做纺车、织布机这种不大不小的东西,东西也多,也絮烦,也没有单独开做的。都是年底结账之后,各家手里有活钱,主妇央了当家的。然后当家的到了匠人那儿报上号,匠人紧着十天半个月里给所有人做出来了。没有听说年中的时候做新织布机的。单独一个,牛叔也不会帮你弄啊。”
顿了一顿,道:“这样,你近来帮了楚家不少。我把我正在用的纺车和织布机先借给你。你到了年底,跟着要更换纺车织布机的人一块儿去做了新的,再还我好了。”
她诉了半天不是,叶青鸢心里凉了一半,突然之间峰回路转,眼前豁然开朗,忙道:“那好。太感谢婶子了。”
织布机很大,要小心地拆卸,带回家再组装。纺车倒是好办,直接搬到马车上就行了。叶青鸢带着人,轻拿轻放地搬好了东西,又对楚侯氏千恩万谢的。
只是织布机到了之后,还不能够马上装起来。原因很简单:地方不够了。
要等八个少年搬到新房子里去,堂屋才能空出足够的地方放织布机。叶王氏等不及,先把纺车搬到了自己屋子里,架设了起来,东摸摸西摸摸的,爱不释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机括,这轴子,新的一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用了七八年的,我觉得还能再用个五六年。要不然我们把它便宜一点买过来?”
叶青鸢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道:“娘,你先别想那么多,先用着。回头再做打算。”
过个五六年,她还用得着为了这区区一台织布机伤脑筋?
瞧不起谁呢?
……
一夜无话,第二天到了约定好进城取布的日子。
“娘,我出门了。”叶青鸢把栗子黄套上了车,顺手递给栗子黄一块豆饼。那是栗子黄最喜欢的零嘴儿,它极乖巧,吃完了豆饼之后,舔了舔叶青鸢的手心,“我跟楚三约好了城里碰面的,办完事一块回来,记得做我们的饭。”
叶王氏答应着,一直把她送到了门口,才回了家。
叶青鸢是个很守时的人,她没想到楚攸行也是。两人几乎同时抵达春和堂门口,遥遥相对,两两相望,等走到对方面前时,又异口同声:“你来得真准时。”
叶青鸢没崩住,噗嗤笑出了声。楚攸行也弯了眼睛,“进去吧。”
毒素全部拔出来之后,叶青鸢的脸已恢复原样,原身本来的底子就很好,这段日子营养跟上了,越发出落得清丽动人。成天往脸上涂黑扮丑,叶青鸢也不乐意,就来找薛大夫许大夫,商量个法子。
就连楚攸行,都没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呢。
关上门,拿帕子沾了特殊药汁,一点点擦去脸上的黑印,叶青鸢边擦脸边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薛大夫却为难:“老夫本人所擅长,不过是内症外伤,望闻问切。再不济,就是妇科生育的事情了……”
许大夫也道:“我是看小儿老弱,虚症实病。你想要的东西……却是那熟悉名门阴私的大夫,才有可能给你调理出来。我曾有一位师兄,如今也在京畿贵人府中当差,他曾经对我说过,那府邸里的姨娘通房女眷们,为了争宠夺嫡,家族荣耀,又或为了保全性命贞节,真真儿的,无所不用其极。曾经有过一位天仙般的官家小姐,败落后被贵人纳为贵妾,为了逃避承宠,就请我师兄开了方子,自毁容貌,硬生生撑了三年,不曾让贵人沾身。”
叶青鸢不解了:“我以为您说要争艳比美,永葆青春争宠……没想到竟然是反其道而行?那又是何故?”
许大夫轻叹:“这件事却又是一笔风流糊涂账了,那位小姐年少时在三月三花神会上,凭一曲《花畅》名震京师。贵人当时还是府里不成器的嫡次子,不爱读书,最喜些精致的淘气,又不是皮肤淫滥,这就是奇人。奇人听到了小姐的琴曲,从此成为了一段心事,片刻不得忘。”
“后来父亲去世,原该袭爵的长兄又忽然堕马而亡,本无心袭爵的贵人反倒是接住了这泼天的富贵。那时候他已娶妻生子,知晓少年时的白月光家道中落,就把她纳到身边来。谁知道襄王有意,神女无心,那位婵姨娘求到了我师兄处,她说:‘我本看破红尘,已在寺庙带发修行,只待功有小成,便即削发出家。谁知他违逆我意,强行把我从青灯古佛旁带到这不得见人的地方。他对我念念不忘,不过爱我倾国倾城的容颜,如果我这张脸毁掉了,那色衰而爱驰。我才终究可以得以解脱!’我师兄一时心软,就出手帮助了她。”
叶青鸢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问:“那,后来呢?你说他三年不得近身,想必婵姨娘是得偿所愿咯?”
许大夫摇头道:“没有。谁知道婵姨娘嘴上说一套,心里思量的,是另一套。她是想要以此手段,考验贵人真心。这一考验,足足三年,三年中贵人殷勤小意依旧,婵姨娘满意了,停了药,恢复到花容月貌。从此盛宠不已,很快把正妻的风头也给盖了过去,正妻活活气死之后,她就扶了正。可怜我师兄,一番好心,反而事后被婵姨娘说他庸医误事,被贵人驱逐出府,坏了名声,最后羞愤自尽。还是我闻讯赶到,收拾了遗骨,送回师门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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