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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洵:“我与齐承相识最早,算得上自幼结识一同长大,后来我们又一同参军,开始并未在同一个战营,我们也顾不上彼此。
那时候整日两眼一睁就是打仗,到了晚上还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他看向苏然眼眸里出现少有的冰冷,“我第一次杀敌时,也怕。眼睁睁看着鲜活的生命变得面目狰狞倒在血泊之中,我也会夜里为之惊醒。可时间久了就习惯了,我们只是最底层最普通的人,每日像我们这样的人不知要死去多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曾经的理想早已被岁月磨灭得无影无踪。那些所谓的建功立业、报效朝廷,如今看来不过是空话罢了。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活着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我们兄弟四人虽然立下了不少战功,但却未能获得任何实质性的成就。并非我们不想有所作为,而是实在无能为力。
朝廷的不作为让人心寒,各种势力相互纠缠,权力的争夺无休无止,而受苦受难的永远都是老百姓。面对这样的现实,我们又能如何?”
哪一种都不是他们能改变的,所以路洵只想做个普通猎户,平平淡淡的生活。
苏然眼角划过一滴泪水,“不知我父兄是否也和你们一样,经历过这些。不知他们有没有你们幸运,是否还存活在这世上?”
路洵朝她笑笑,“会的,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因为他们知道还有家人在期盼他们回来,他们一定会努力活下去。”
苏然坚定的笑着,“我也信。”她知道路洵经历非凡,哪怕他只是几句话潦草概括,也足矣。
火堆发出噼啪的响声,林中鸟群扑啦啦的飞起。
路洵动了动耳廓,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有人来了。”
苏然站到他的身后,手里握着一根粗树枝,路洵提起弓箭,箭搭在弦上,瞄准林中,他听着声音挪动瞄准的方向。
嗖的一声,箭羽飞驰而出,钉在树上。树旁的李玉待在原地,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那箭羽擦着他的发丝射进身旁的树干之上。
就连入木时那声闷响都还回荡在他耳旁,他稳了稳神色,侧目看了一眼箭羽,箭头整个射进树干,这的多大的力量。
李玉喉结滚动一下,转过头看向路洵,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可见吓得不轻。
路洵:“你没事吧?”他刚刚早就知道人的位置,也是故意射偏半分,好让他们长长记性。
李玉慌忙的摇摇头,半晌才吐出一句,“没事。”
苏然没见过李玉,听路洵的口气他们应当是认识的,可能就是刚刚那几个村里的汉子。
路洵打量着他,看到他划破的衣袖,泥泞的鞋底,以及擦破的手掌。“迷路了?”
李玉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咱们村的王二喜掉陷阱里了,我们想找点藤蔓给他拉上来,结果走了没多远就迷失了方向。”
不熟悉山林的人来说迷路并不奇怪,尤其是这虎崖山,此山中树林相似,地势复杂,初入者不多做些记号,就会迷失方向。
更何况他们几人也不是猎户,没有林中经验,一时半会分不清方向。
路洵:“那你怎么到这来了。”他推断王二喜掉的陷阱大概是韩宁最早设下捕捉野猪的。
距离他们这里应当有一段距离,李玉怎么会走到此处。
李玉:“我本想爬的高点,就能看清过来求助一番,幸好遇见的是你路兄弟。”
他想要是遇见别人,会不会一箭穿心,现在他已经躺着了。
路洵不会告诉他,猎户分得出声音,是人还是兽,如果是人他们一般不会贸然出手,以免误伤。
猎户之间有自己传递消息的方式,若是听见附近有声响,他们会发出类似鸟类的口鸣声,并且长短不一代表着不同意思。
刚刚路洵摆明是知道他们的误入,从而射箭就是为了警告他们山林危险。
村里这群人着实大胆,上次野猪事件非但没有让他们害怕,竟然还敢结伴进山。
他们今天走的路是萧牧上次带他们走过的,安全自然是安全,可林中鸟兽众多,谁也无法保证会突然出现什么猛兽。
路洵兄弟几人早在深山区边上做了设防,就怕有时猛兽会突然下山,导致不必要的麻烦。
苏然在路洵身后轻声问道:“他受伤了,要不要帮帮他?”
路洵侧了侧身,低声回道:“你想不想帮他?”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她想不想,她又不认识李玉。
苏然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路洵对着李玉说道:“你先洗洗身上的泥,等会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李玉缓过劲来了,忙着道谢,接着走到池边把头埋下去喝了几口水,解渴后才清洗手臂手掌的伤口。
路洵把火堆的火灭了,又用水壶里的水浇在上面,山林起火是大灾,人类是无法抗衡的,所以猎户对火种都会格外小心处理。
苏然帮着他收拾起来,把兔子放进竹筐中,用草绳绑住野鸡的脚,放在一侧。
路洵重新灌满水壶的水,背上竹筐拿起弓箭,把野鸡绑在腰间,空出的左手拉着苏然。“走吧。”
李玉:“哎,好。”他赶紧跟着路洵,生怕自己在迷路。
要不是遇见路洵他都怕今夜都要在这荒山野岭过夜了。
他是有点贪心,也有点骨气,可这两次进山都让他受了不少的惊吓。
路洵问了下大概方向,因为李玉也不记得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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