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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棉衣不够厚,老头子把自己的那件厚棉袄让给了张婶,自己却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劳作,回来后就病倒了。那时候的张婶,心疼得直掉眼泪,而老头子却还笑着安慰她,说自己身体硬朗,扛得住。
如今,生活慢慢有了起色,孩子们也逐渐长大,家里不再像过去那样艰难。可是老头子却没能享到这份福,早早地离开了。张婶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亏欠老头子太多。
“老头子啊,你在那边可要好好的。等清明节,我给你多送些东西过去,让你也能享享福。”张婶自言自语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为了这个决定,张婶开始默默地准备。她从自己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中拿出一部分,去集市上买来了上好的黄纸。回到家里,她趁着空闲的时间,认真地裁剪、折叠,把对老头子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一双双纸鞋、一件件纸衣裳里。
每一个折痕,每一道线条,张婶都做得极其用心。她想象着老头子穿上这些纸做的新衣新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像当年他们一起憧憬未来时那样。在制作的过程中,张婶有时会停下手中的活儿,呆呆地望着远方,思绪不知又飘向了何处。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婶准备的东西越来越多。她把这些纸钱、纸衣裳和纸鞋都小心翼翼地收在一个箱子里,等待着清明节的到来。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些物品,更是她对老头子无尽的爱和深深的怀念。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屋内,张婶早早地起了床,心里惦记着给李二狗买的新布料做裁剪。
她来到放置布料的柜子前,轻轻地打开柜门,再次将那几匹新布料拿出来,平展在那张老旧但结实的桌子上。布料的色彩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鲜艳和生动,张婶用手轻轻摩挲着,感受着那细腻的质地,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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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用了多年的剪刀,剪刀的刀刃已经被磨得发亮。她坐在桌前,戴上那副老花镜,开始仔细地审视着布料,思考着如何裁剪才能让每一块布料都发挥最大的作用,做出最合适、最漂亮的衣裳。
她先拿起给李二狗的那块布料,比划着他的身量,在布料上用粉笔轻轻地画出大致的轮廓。张婶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手中的粉笔仿佛是一支画笔,她正在绘制一幅充满爱的画卷。画好之后,她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沿着粉笔线开始裁剪。剪刀在布料间穿梭,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每一下裁剪都显得那么果断和精准。
裁完李二狗的布料,张婶又拿起给儿媳王翠屏的那块。她想起王翠屏平日里的辛勤付出,为这个家忙里忙外,心中满是疼惜。张婶仔细地考虑着王翠屏喜欢的款式和穿着的习惯,在布料上仔细地标记着,然后同样认真地裁剪起来。
接着是给孩子们的布料,张婶想着孩子们天真活泼的模样,特意为他们选择了充满活力的颜色和图案。她裁剪的时候,嘴角始终挂着微笑,仿佛已经看到孩子们穿上新衣后欢快奔跑的场景。
在裁剪的过程中,张婶偶尔会停下来,揉揉眼睛,伸伸腰,但手中的活儿却一刻也没有停下。阳光逐渐移动,照在张婶的身上,她的额头和鼻尖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丝毫没有在意,全身心地投入到这裁剪的工作中。
当所有的布料都裁剪完成,张婶把它们一一叠好,放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期待着这些布料能尽快变成一件件漂亮的衣裳,给家人带来温暖和喜悦。
张婶裁剪好布料后,便决定先开始做孩子的衣裳。她深知孩子总是充满活力,对新衣裳的渴望最为急切,而且孩子用的料少,能比较快穿上新衣裳,一想到孩子们穿上新衣后那欢天喜地的模样,张婶的心里就满是干劲。
她从柜子里拿出针线盒,里面的针线整齐地摆放着,就像等待将军检阅的士兵。张婶挑选出一根粗细适中的针,又找出与布料颜色相匹配的线,开始穿针引线。岁月让她的眼神不再如年轻时那般明亮,但她凭着多年的经验,很快就将线顺利地穿过了针眼。
张婶坐在窗前,让温暖的阳光洒在她手中的布料上。她先把一块布料的边缘对折,用手指轻轻地压出一道折痕,然后拿起针线,细密地缝了起来。针脚均匀而整齐,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她对孩子深深的爱。
做孩子的衣裳,张婶格外用心。她在领口处缝上了一圈柔软的花边,让衣裳看起来更加可爱俏皮。袖口的处理也十分精致,她特意缝得稍微收口一些,既美观又能防止孩子玩耍时弄脏袖子。
在缝制的过程中,张婶偶尔会停下来,把衣裳举在眼前,仔细端详一番,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或者调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专注和慈爱,仿佛手中的不是一件普通的衣裳,而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时间在张婶的针线间悄然流逝,阳光的角度慢慢变化,而她手中的衣裳也渐渐成型。终于,最后一针缝完,张婶剪断线头,抖了抖衣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迫不及待地叫来孩子,让他们试穿新衣裳。孩子们兴奋地跑过来,穿上新衣后在镜子前转来转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样子,张婶觉得自己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奶奶,这衣裳真好看,我好喜欢!”孩子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张婶的心田。
“喜欢就好,穿着新衣裳要乖乖的哟。”张婶慈爱地抚摸着孩子的头说道。
这一刻,小小的屋子里充满了温馨和快乐,那件新衣裳不仅温暖了孩子的身体,更温暖了每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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