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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枪声不绝,子弹堆得半人高一座山包。这才见到一点魂灵飘死,被金箓裹了,望空而去,须臾不见了踪迹。
姜钟这才令人停手,吩咐众人拿炸药崩开子弹山,搜捡血肉骨渣,众人苦不堪言,径自搜索。
“但凡有血迹的、是血肉的都收起来,堆成一堆儿,要我拼不成一个人出来,就不准停!”
姜钟宛如无道的昏君。
吩咐完,又令沈轻秋带本部人马五百人,彻查此镇,嘱咐就是屎坑也要翻检一下,但凡见沾了道教的东西,都就地烧了。
“关系我等身家性命,万万不能草率。”
姜钟实在是怕了。
这老道可谓是功参造化了,万一有个什么代形、附身法门,没处理干净,恐怕就要遭殃。
再带人去看了阵盘,也不知什么造的,被大炮掀翻也没坏,此刻失了主人,径自往地上一卷,变成了一卷八卦九宫阵图,令人起火烧了,却烧不坏,炸药炸了,也丝毫不见影响,再拿硫酸泡了,直到天亮,装硫酸的不锈钢盆都坏了,也没事。
索性收了起来。
士兵翻检尸体,发现了拘矩尺,不知什么时候被崩去了千米外,也不曾坏了,又知它能遁空,终究不能据为己有,恨恨的扔去袖囊。
还有一个青色珠子,只要渡去法力,就能发出毫光,普通人见了当即就要晕倒。
知道是个好东西,姜钟顺手收起。
日上三竿,一日夜没睡的士兵终于完成任务,成功用碎肉骨渣在地上拼出一个人体模样。
姜钟令他们去吃饭睡觉,自己拢了尸体,也不嫌滚了泥土,尽数扔嘴里啯啅嚼了,不期待能有补益,只解此番心惊之恨。
次日,搜镇的队伍归来,沈轻秋报,“都烧了。”
姜钟就让醒来的众人开拔,去福康镇休息,令陈公子等人取了引燃物,把整个镇子烧了去,“若剩个一星半点,都教你等陪葬!”
几人见他凶恶,唯唯诺诺应了。
那边放火不提,只道姜钟领大部队回了福康镇,去那处林子扎了营,偷摸瞧了千鹤没死,管教手下拿了,不与见面,关押起来。
再派了一部人手去沿来路去搜集舍弃的物资,多少寻回些粮食武器。
此间事安排明白,就领人下了将军墓。
炸药不要命的丢,上千人掘土挖坟,只把林子挖成盆地。
这一日,有人铁锹一顿,在土里发出铿锵声响,就道:“又有石头了!快拿炸药来。”
轰隆一声。
众人再挖,却挖出两块青砖。
本都是瓶山卸岭徒众,只道是墓下有墓,欢喜道:“造化了,造化了。终于不白辛苦!”
急有人报与沈轻秋。
姜钟得了消息,与之一同过来,望气法一看,见青砖黑气缭绕,命众人小心挖了,又把起出的青砖都扔到火盆烧了,再放太阳下晒。
砖土渐去,却露出一口井来。
“晦气,怎么是个古井!”
有人抱怨。
姜钟却笑眯了眼,命人取了火把灯具,绑绳索下去探探。
即有人拽绳,有人下井,有人掌灯。
去了十多米,还没到底,又加长绳索,如此反复,下去有百米,这才到头。
不多片刻,绳索晃动,把人拉起。
那人脸憋的通红,狠狠喘了几口道:“探明白了,口小底大,有闭气法,早就闷死里面了。”
沈轻秋道:“说重点。”
那人道:“井中水都干了,四下墙壁都敲了,没见机关暗道,上下来去也看了,没有半空悬洞,地下泥浆伸手摸了,更无金银,倒有光滑的粪石,我等却是走了空。”
“不空,不空。”
姜钟道:“待我去看,你们千万仔细守好。”
伸出手,把那人拽出,迫不及待捉住绳子,纵身跃下。
众人急忙放绳。
姜钟一路下去,暗道走对了门户。
当时井口方开就感觉阴煞有泉涌之势,却不知为何被牢牢固守此间,不能喷发。此刻下来,更觉阴煞之重。
先前下井之人被此煞侵了,日后就是不死,也要大病一场,寿命骤减。
姜钟拿着手电,一路向下,到了底部,望了望,与那人说得无二,只望气术看的一片凝稠黑煞,正是龙君所说地势凝聚之处。
走动两步,脚上就踩到什么,磋磨一下,见其光滑细腻,应该就是粪石之类。
姜钟也不嫌脏,探手往底下摸去,噗嗤一下拽出石头,泥浆里竟然冒起几个泥泡泡。
觉察到有异,探手寻摸,把那冰凉刺骨的泥浆拨开,将砖石泥土扒去,就摸到一个光滑物件,却四四方方。
探手拽出一看,是个木匣子,此时被他捏了,就碎成黏土。
是个木头,怎么成了土?想是有年份了。
姜钟把匣子捏的粉碎,里面是一枚铜镜,此镜出时,却使得周遭阴煞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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