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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踱步,未尝不可一试。
他吩咐:“雨游,让下人备马车。”
蔚雨游马上去办。
上官海桐福身行礼:“静候国公大人佳音。小女子告辞。”
她转身离开。
护国公看着背影若有所思,这么大一个局乃一介女子所布?
上官海桐出府,上马车:“幻霜,我们去长公主府。”
“是。”幻霜提醒车夫。
马车缓缓前行,去往公主府。
公主府。
长公主名谢贞芝,每日赏赏花喂喂鸟,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
如果讨厌的名义丈夫不隔三差五来卖弄深情,便更好了。
门房躬身禀报:“启禀长公主,外面有位上官姑娘求见。”
谢贞芝逗弄笼子里的鸟:“不见。什么上官姑娘,本公主听都没听说过。”
门房迟疑下试探性说:“她说可解公主心病,还望拨空一见。”
贴身宫女名唤寻微。
她想想道:“公主,见一见吧。万一真有办法呢?”
“皇兄不松口,谁都没办法。算了,看在你的面上,让她进来吧。”谢贞芝转身进去。
寻微让门房赶紧去请人。
门房麻溜退下。
谢贞芝侧靠在软榻上,怀里抱一只漂亮的白猫。
小丫鬟们捶腿的捶腿,扇风的扇风。
桌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屋里满是果香。
上官海桐被领进来,福身行礼:“海桐见过长公主。”
谢贞芝慢条斯理撸猫:“你说能解本公主心病,仔细说说。说得好,本公主有赏。说的不好,别怪本公主不留情面,让人把你打出去。你叫上官……什么桐?”
“上官海桐。海纳百川,凤栖梧桐。”上官海桐含笑回话。
谢贞芝抬眸:“好大的名字,也不怕压不住。你说吧,我听着。”
上官海桐垂头莞尔:“事关重大,还请长公主屏退左右。”
哼一声,谢贞芝挥手让人下去:“本公主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除了寻微,所有下人出去。
谢贞芝无聊打个哈欠:“现在能说了吧?”
上官海桐提裙缓缓跪下:“长公主心病,不外乎无法与夫家和离。一皇上不允,二宣平候不允。即便你们分居多年,仍有父亲名分。宣平候每隔一段时间还登门骚扰。”
寻微颔首:“说的不错。你有什么好法子?”
上官海桐勾起唇角:“唯有一个法子能够一劳永逸。世人皆道牝鸡司晨,女子不得干政。同为皇室血脉,一母同胞。那个位子凭什么男人能坐,长公主不能坐?”
“何况当今的位子还是牺牲长公主的位子得来的。拿你换取权势,说什么骨肉亲情。帝王无情,长公主何不取而代之?一朝登顶,言为圣旨。宣平候同不同意,长公主皆可弃。”
寻微大惊,看向公主。
谢贞芝坐直身子:“有点意思。虽有理,但难度很大。”
上官海桐继续言:“有志者事竟成。当下便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此次案件京兆尹和左冯翊,永安侯府皆牵扯其中。赵大人的儿子经营暗娼馆,还杀人埋尸。圣上震怒,命人捉拿。”
“长公主何不借着为那些受害女子发声的理由,走入大家的视线。受此案连累,万大人和赵大人很有可能革职查办。职位空缺,谁都能争抢。长公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谢贞芝眼神探究:“你为何帮我?有何目的?”
上官海桐叩首一拜:“世道艰难,女子不易。海桐深知女子想出头,上位者为女子才可行。海桐不求荣华富贵,只愿女子处境一日比一日好。若有幸得公主垂青,海桐愿赴汤蹈火。”
女子不易四个字戳中寻微的心,她垂眸难掩哀伤。
谢贞芝抚摸猫头思索。上官海桐言语诚恳:“海桐知晓此路难如登天,可不前行便会一再受压迫。不仅自己,后人也会一直活在水深火热中。长公主乃先皇血脉,名正言顺。”
“圣贤书曰:英雄不问出处。翻看史书,古往今来为何功绩卓绝的女子遭受各种非议?他们一边高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却又以性别为借口剥夺女子本该有的荣耀和尊重。”
“女子一直在牺牲。和亲远嫁,亡国祸水。被殴打,被买卖,被视为个人财产。可我们是人,是孕育生命伟大的人。凭什么遭受这些不公平对待?我们要争,必须争最高之位。”
只有手握大权才能发言,才能把那些男人的恶臭言论打回去,再骂一声狗屁。
谢贞芝看到上官海桐的真心诚意,大好机会在眼前为何不搏一把?
她起身放下猫咪,过去扶起上官海桐:“我感受到你的诚心。多少男人踩在女子尸体上高歌,还拥有好名声。凭什么牺牲的是我们?那个位子必须争。”
寻微眼神坚定,主子做什么她誓死跟随。
上官海桐眼含热泪:“海桐愿为公主上刀山,下火海。”
“不必如此。我先行进宫,见机行事。”谢贞芝吩咐寻微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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