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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是卷三的250章《戏文里的反派》，姜楠害了很多人之后…】
    一回到益正堂的北边房间。
    姜楠就忍不住地想笑。
    她笑着笑着，又有些悲凉。眼眶里渐渐蕴起泪水
    她觉得自己很有当反派的潜力。
    这几天，她几乎没怎么睡觉。
    当她看到了信件，也了解了沈一正那边的大致安排，底线便一点点的不由自主地消失了。
    以往的姜楠绝不会当审判他人的角色。
    可她如今却参与了东锦城的混乱。
    好似释放了某种天性与本能。
    她面对着墙壁，吸着鼻子。
    她不敢睡觉，也不敢闭上眼睛。
    她害怕自己一旦闭眼，那些被她害死的人将要入梦来寻她。
    的确，害死白嫣然的信徒与难民该死。
    同样，参与征伐白嫣然的信徒可能只是一部分，并不是全部，她没有调查一竿子打死，是她不对。
    同样，那些冷漠的难民也可能只是一部分，并不是全部。
    她利用人性引导了这场对抗，导致东锦城里死了这么多人……她，该下地狱的。
    还有烧船一事。
    她猜出沈鹤密谋了很多事。
    像是之前的逼迫她，像是最近针对商归。
    站在沈鹤立场，他或许是想救国，采用的是沈一正的方式推倒重建。可他们将手伸向了商归，是她无法原谅的。
    凭什么一定要伤害商归才能继续下棋！凭什么！！若沈一正还活着，她可能还会再去打他两个耳光！
    蓦然间，正气得发抖的姜楠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熟悉的视线。
    她后脊微微一僵，“是你……”
    “嗯，是我。”
    那宽广的，微微冰凉，携着水汽，带着清香的躯体贴上了她的后背。
    身后那人个子太高了，他每次为了能从身后好好的抱住姜楠，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脑袋能抵上她的肩膀，他总会微微屈膝、躬身。
    宽大的手，一手贴住姜楠腹部，另一只手沿着姜楠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腕上。
    “怀孕了么？”姜楠强忍着泪腔，询问道。
    抵在她肩上的脑袋摇了摇头，他将自己埋入了她的颈侧，嗅着她的气息，而他搭在姜楠手腕上的手，慢慢地移动，落到了她的腹部。
    他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让她能与自己紧密贴合。
    “姜楠，我好想你。”
    他轻声说着。
    气息呵在姜楠的颈窝，痒得她微微的颤栗。
    她抬起手，反手一下又一下抚着商归的发丝，“嗯，我也是。好想好想你。”
    “我一直没问过你一件事。”商归问起。
    “你说。”
    “上次，我只是说我不想要子嗣，害怕你会有子嗣。但我从未问过你，你想要么，抱歉。”
    姜楠侧眸看了一眼一直埋在她颈侧的男人。
    夜色昏暗，唯有月光跌落照明一二。
    她夜间视力不太好，加之商归一直埋着头，因此她看不明白他的表情。
    她想了想，觉得商归的性子这么谨慎，便不能随随便便应付，慎重之后，她认真回答道“溯洄，我是个被遗弃的孤儿。养父母对我也没有爱。所以，所以我对子嗣这件事，并没有想过这方面。但客观的按照目前的局势来说，我认为还不能。”
    商归点点头，“我明白了。”
    可他的头却一直不抬，抵在姜楠的颈侧，嗅了又嗅。
    姜楠把手穿过商归的发丝，指尖轻轻地蹭了蹭，“溯洄，你还要闻多久，才肯起来让我看看你呢？”
    埋在姜楠肩上的商归神色微微悲凉，他嗅闻这么久，是他发现自己再也闻不到姜楠身上的气味了。
    应该是被施针过多，身上出现了什么问题。
    商归闭上双眸，随后抱起姜楠，与她一起来到月光下。
    他绕到姜楠的面前，蹲下身，方便她观察。
    他唇畔携着温柔地笑意，盯着姜楠的双眸，“姜楠现在能看到我了么？”
    姜楠点点头，盯着商归，打量着他的模样，抬手捧住他的脸颊，“溯洄怎么瘦了？”
    “姜楠也瘦了。”商归回答。
    他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姜楠的双手上面，这些日子以来，他没什么时间处理自己的外貌，因而长了一些胡茬，蹭得姜楠手心发痒，笑着想缩手，却被他紧紧地按着。
    借着月光，他注视着她眼下的那抹青黛色，“姜楠多久没睡觉了？”
    姜楠想了想，算出日子。大概是六月六日，去到沁城之后，便没怎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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