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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儿,你的婚事……”林毅舟垂眸望着谈菀兮许久,才轻轻问道:“是你所愿吗?”
他喜欢小师妹,他原先是想着等他将师父交代的事情做好了,而后去都城向礼国公提亲的,只是他去的那日,正好听到街头巷尾讲着萧家长子萧汀晔去国公府提亲,礼国公已然答应的事实。
他常常想,如果是他先去提的亲,会不会与谈菀兮有婚约的人就是他了。
谈菀兮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但也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这门亲事,是家中长辈定下的……”
他并未等谈菀兮说完,就急切地开口:“兮儿,如果这不是你所愿,我可以帮你……”说到一半时,他又顿住了,好久之后才又坚定地开口:“帮你退婚,退婚之后的一切罪责,我也都可以帮你担着。”
谈菀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师兄,你……”她的声音有些轻颤,眼神闪烁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只余下一句,“为什么?”
“我不愿你嫁于不喜之人,蹉跎此生,不愿你此生永失快乐。”他的眸子很亮,几乎让谈菀兮无法直视。
谈菀兮沉默了好久,才沉沉开口:“师兄觉得我嫁给谁才不算蹉跎此生?”
林毅舟听了这话,突然语塞。
谈菀兮抿唇笑了一下,十分认真地开口:“师兄,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的婚事是我亲口应允的,自然也是愿意的。”
林毅舟紧抿着嘴唇,心中一阵失落,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既然如此,那我便祝你幸福。若是那人欺负了你,记得来找我。我永远都是你的师兄,会一直护着你的。”
“谢谢师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谈菀兮笑了笑,没有直接拒绝他的好意,但也没有接受他如此郑重的承诺。
林毅舟看着她的笑容,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不管如何,他都希望谈菀兮能够幸福快乐,即使不能和她在一起。
一室安静过后,两人相对无言,谈菀兮沉吟片刻,忽而道:“江榆是个很好的姑娘……”她知道陶江榆对林毅舟的感情,也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确实是个好姑娘。”林毅舟苦涩地笑了笑,他明白谈菀兮的意思,却只能选择逃避,他站起来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一趟医仙谷见一下师父。”
“嗯。”谈菀兮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医馆外的陶江榆独自在原地站了许久之后,才抹干了眼泪,转身回家。
平日里一尘不染的家中,今日不知为何乱糟糟的一片,桌子倾倒,茶壶碎裂。
陶江榆心头一紧,立马往屋中奔去,一边大声喊道:“娘!”
当她进屋时,便瞧见易氏正狼狈地躺在床上,双手不停抓挠着身上,平日里最注重仪态的女人,此时发丝凌乱,裸露出的肌肤镶嵌着一道又一道的红痕,全是她自己挠出来的,有一些甚至都见了血。
“娘!”陶江榆立马扑过去,紧紧抓住她还在使劲抓挠的双手,红着眼眶,问道:“娘,你到底怎么了?”
“谈菀兮……”易氏拼命挥舞着双手,想从陶江榆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却始终无济于事,只能痛苦地呻吟着。
“是谈菀兮给你下的药?”陶江榆不可置信地抓着自己娘亲的手,眼眶红得几欲滴血,“她为什么要给你下药?”
易氏的脸色狰狞,不断地念叨着谈菀兮的名字,看上去异常痛苦。
陶江榆心中的痛楚并不比易氏少,她一直将谈菀兮当做亲姐姐的,可是她到底为什么要伤害她的母亲?
还有萧汀晔呢?
他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欺负了,居然也不管吗?
陶江榆咬着牙,使劲不让自己哭出声,咬牙切齿地道:“我去找他们!”
萧汀晔走了进来,看着二人的眼神冰冷,声音低沉地开口:“不必找了。”
陶江榆气得满脸通红,快步上前,一把揪住萧汀晔的衣领,眼中燃烧着怒火,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萧汀晔!就算她对不起你,你也不应该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毕竟她是生你的母亲,若不是她执意要生下你,你又如何能够和你的谈姑娘谈情说爱呢?”
萧汀晔脸上凝重恐怖,泛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对她的责问置若罔闻,冰冷地开口:“谈菀兮为什么下毒,你可曾问过她缘由?”
陶江榆愣住了,一时语塞,但回过神后,就再次强调道:“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你母亲!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萧汀晔心里蓦然涌出一丝冷笑,看似淡定地开口:“她给我们下了蝶情。”
蝶情是竹怀镇特有的迷情药,陶江榆不是小孩了,她是知道这代表什么,而且蝶情根本就没有解药。
“娘,我哥说的是真的吗?”陶江榆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易氏,希望从她那里得到否认。
易氏却没有回答,只一个劲地挠着自己,但她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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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江榆树喉咙一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才没好气说道:“娘,我哥和人家都要退婚了,你这样做让人家姑娘怎么办啊!你这样做根本就不是在帮哥哥!”
易氏紧紧咬着唇,就是不开口。
陶江榆咬着唇,不让眼泪往下掉,“哥,即便是娘亲有错在先,可你能不能看着她也是你娘亲的份上,再原谅她一次?”
萧汀晔神色微倦,半晌后才说:“我不是没原谅过她。”
闻言,陶江榆的脸色一白,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她知道自己其实没资格求萧汀晔去原谅易氏的,她除了生过萧汀晔后,却从未养育过他,甚至还三番五次地抛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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