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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笙松开她的手,转身走了两步,“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大姑娘的魄力的,我何尝不想自己立起来,让我和我母妃过几日舒心的日子。可是,我们身后,并无倚仗,随便一个人,就能捏死我们母女俩……我要如何,才能立得起来呢?”
穆轻颜拍拍她的肩,“你的身份就是你最大的倚仗。你是一国公主,当今陛下是你的父亲,谁让你受了委屈,你大可拿身份压回去。陛下难道会眼睁睁看着他的公主被人欺负吗?这可是关乎皇家颜面的事情!即使你的生母位份不高,你也不是谁都能上来踩一脚的,懂了吗?”
宁笙似懂非懂。
但终是点了点头。
“谢谢你,大姑娘……走吧,我带你入席……”
穆轻颜才刚想往宴厅里走,眼角就瞥见对面的假山后,露出的一片粉色的衣角。
这粉色在芙苑的门前,就入了她的眼,这是工部侍郎的女儿,周家姑娘。也是上次,在水云坊导致秦桑白喘症发作的罪魁祸首。
心里觉得不对劲,穆轻颜示意宁笙公主噤声,然后悄悄地走了过去。
那片假山之后,可不止周家姑娘一个,还有——杨翊!
此刻,这人脸上有着不正常的酡红,眼神迷离,行动之间手脚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穆轻颜刚想上去,秦桑白就被一个丫鬟强行拉着过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脸担忧在追赶她们脚步的穆盈玉。
杨翊的腰带已经被扯掉了,衣衫不整,露出一片小麦色的胸膛。往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墨发,此刻也因为拉扯,而有些发丝散落下来。
那位周家姑娘则更加狼狈,她的外衫已经褪下,腰带扯松了,露出一片雪肩。
与杨翊不同的是,她的神志是清楚的,她一直在拉扯杨翊,杨翊没有完全丧失神志,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甚至用匕首划伤了掌心。
那道伤口很深,不断有鲜血涌出来。
穆轻颜心中暗道不妙,她把所有人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想到杨翊。
他如今正受建宁帝重用,当之无愧的朝中新贵。
在他的手下,铲除了不少雍王的党羽,太后这是要趁机毁了他!好在来赴宴的宾客大多数都在前院,要么就在宴客厅里,此处僻静,倒还没有什么人过来。
秦桑白看到这一幕,眼里已经闪过愤怒与不耻,当然,那不是冲着杨翊,而是那周家姑娘!
穆轻颜上去就给了周家姑娘一个手刀,还有拉着秦桑白过来的那个丫鬟,也被她劈晕了。
让九娘和月半把杨翊带走。
自己也拉着秦桑白她们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杨翊中了催情类的药物,九娘她们找到凌王,凌王当即着人去处理此事。
杨翊,是他在朝堂上的一把利剑,绝不能轻易毁了。
只是不知道,这场戏,到底是周家姑娘自作主张呢,还是那位周尚书也参与其中呢?
后院,大长公主的寝院,春嬷嬷汇报了方才的一幕。
大长公主一听,眼神就冷了下来,“真是个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想嫁入襄宁侯府!”
她顿了顿又道,“虽然没有像我们安排的那样发展,也得把事情闹大了,走,咱们去,给那周家姑娘,撑撑腰!”
可当大长公主前呼后拥地来到假山处时,却傻眼了。
她下意识看向春嬷嬷,春嬷嬷被这眼神瞪得头皮发麻,“老奴不知,公主恕罪!”
大长公主刚想叫人把地上的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那头就呼啦啦来了一群人,文武大臣,夫人小姐都有。
众人走近,都被这不堪入目的场景给伤了眼睛。
那些夫人小姐更是连忙偏过头去不敢看。
地上难舍难分的人是谁呢?
有人惊讶出声,“那不是周大人吗?他不是被关在牢里吗?怎么出来了?还和……周家姑娘……”
人群里,还站着抚国公穆斯年,和崇王。
见状,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穆斯年在崇王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周元这步棋是彻底废了。
大长公主先前是装病,这会儿是真的气得不轻,脸色煞白,气喘不匀,她佝偻着腰捂住胸口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拉开!”
周家父母得到消息赶了过来,见自己女儿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一脸媚态,还不满足的样子,简直无地自容。
周夫人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自家女儿的身上,哭着喊着,“老天爷呀!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大长公主指着她,眼神冰冷,“今日是本宫的寿辰,你嚎什么丧!来人!把这不知廉耻的贱人,给本宫扒光了,拖去游街!”
大长公主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有些过了。
这是在场众人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按照常理,主人家宴请宾客,若是家里出现了什么丑闻或者意外,都是想着如何遮掩过去。而不会如此极端的把事情闹大。
且不说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是怎么会纠缠到一起的,即便是有错,那该处置的,也是那位如今该在大牢里的周大人。
可大长公主的态度,就像是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毁了名声那样,愤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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