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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丹凤台前,范翕让吕归看住薄岚。薄岚不知这位公子要做什么,只见他不怎么见自己,颇有些落寞。她千里奔他,他分明已经留下她了,却是何故又不理会她呢?
薄岚小女儿心思,百般思量,自己烦闷之时,有卫士前来,说公子请她前去一会。
薄岚立时振奋起来。
在侍女的服侍下认真梳洗打扮一番,薄岚才出了门,在月色下前往燕王范翕的居舍。那个长跟着范翕的侍从吕归在范翕屋外见到了薄岚,薄岚记得这个人当时还骗自己公子不在,薄岚趁机瞪了吕归一眼。
还颇有些得意——
燕君心中是在意我的。
吕归呵呵两声。
他刚从范翕的居舍出来,范翕现在什么状况,他比这个年少不经事的薄家女郎清楚得多。吕归大大方方地让开路,还体贴地给女郎开了门。他有点儿蔫坏,迫不及待地想看别人在范翕手下受折磨。
多一个人体验一下他每天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外人还以为跟随范翕是多体面的事儿呢。
薄岚进了范翕屋舍,门在她背后关上,她进入了一团幽黑中。原是这屋舍根本没点灯,黑漆漆一片。薄岚心脏狂跳,面颊绯红,想——这个坏坯子!这么黑不点灯,他想干什么呀?
薄岚少女怀春,走了两步路,就被脚下的什么物事绊了一下。她摔倒之前连忙站稳,然再走了两步,她又摔了。这次是实打实地被小几绊倒,摔在地上,跌得膝盖生疼。薄岚惨叫,眼中渗了泪光,然她抬目,忽然见月光过窗而入,一个人幽幽地靠壁坐在飞扬的帘幕旁边。
那人屈膝而坐,就静静地看着她摔了好几次。
薄岚先是:“啊啊啊——!”
她被吓得魂魄乱飞,但过了一会儿,惊吓过后,她泪眼濛濛地看去,认出了那人居然是公子翕。
范翕就那么坐着,如鬼魅一般躲在黑暗中,目光森森地盯着她看。
薄岚颤抖:“燕君,为何不燃灯烛?”
范翕喃声:“夜里是做梦的好时间。点了灯,梦就不见了。”
薄岚懵懂,揉了揉自己摔得厉害的膝盖。
范翕靠着墙,头向后一扬,仰颈望着窗外照入的月光。月光拂在他面上,薄岚看清了他原是没什么表情的。范翕的声音在幽黑中响起:“给我讲讲玉儿服侍你那些年的事。”
薄岚:“啊?”
她小声争取自己的权利:“……为什么要提玉女?良辰美景,花好月圆……”
范翕望着她:“良辰美景,花好月圆,正该提我的玉儿。”
“讲!”他的手搭在膝上,轻轻叩了几下,姿势带着上位者的强势和逼迫。
吓得薄岚又一抖。
薄岚糊里糊涂,又被范翕吓着,便磕磕绊绊、绞尽脑汁捡了几段往事讲了讲。她讲了一会儿,见范翕不吭气,便想停下来歇一歇。范翕重复:“继续。”
薄岚瑟瑟道:“可是我已经忘记了……她走了很多年了。”
范翕阴森道:“那就把讲过的再重复一遍。”
薄岚:“……”
她终是觉得不对劲了。
她慢慢坐正,望向那人:“难道你留我的目的,就是听我说这个?你和玉女相识?你……喜爱她?”
她心中发凉,发冷。
好似自己身边每个人,都只在乎玉纤阿。从小她的父亲、兄长们,都只盯着玉纤阿。玉纤阿好不容易走了,她其实松了口气。她并不喜欢侍女的容貌远胜过自己,出门时,旁人还以为她的侍女才
是女公子……然而!过了这么多年,玉女昔日带给她的噩梦重新回来了。
薄岚也有脾气,她站了起来:“我走了!”
范翕:“敢走一步打断你的腿。”
他以陈述语气说,薄岚后背生了寒气。她忍无可忍地向外走一步,后面一道劲风就追了过来,她一声惨痛叫声,噗通跪了下去。薄岚发着抖,抱住自己的腿,她尖叫:“我的腿……”
范翕道:“没断。只是警告。我说什么你们都不听的话,只有出手警告了。”
他唇勾了一下,声音轻轻的,让他衬得更可怕了:“回来,乖乖坐好,继续跟我讲玉儿的往事。重复也无所谓。你是她昔日服侍的女公子,薄府上下,你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你必然记得很多很多她的事……无妨,咱们,来日方长,慢慢讲。”
第一次,“来日方长”这个词从郎君口中说出,让薄岚胆颤。
她泪水盈眶:“我、我要回家!”
范翕柔声:“开什么玩笑呢,别犯傻了。来投奔我,就是我的人,我才不还回去。”
他下巴一样,冷声:“继续跟我讲玉儿的事。”
薄岚的膝盖痛得厉害,不知道范翕对她做了什么。她娇生惯养十来年,从未受过这般委屈。她在寒夜中盯着郎君藏在阴影后的隽冷面容,更加抖得厉害。但薄岚已不敢反抗,只好含着泪老老实实地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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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翕第二日就丢下吕归和薄岚,独自去登了丹凤台。
他想知道玉纤阿在丹凤台真实的生活,怕成渝向着玉纤阿来骗他,是以他并没有联络成渝,打算孑然登台。
卫天子还在盯着他,他并不想太招摇,便乔装打扮一番,让怕他怕得不得了的薄岚为他稍微化了一下妆容,变成了随便一个侍从的模样。这时候范翕又想起泉安,想起泉安那一手“人皮面具”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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