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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荀对她有情不假,可她那会儿经历过许多,父母、兄嫂皆已过世,唯余下一个侄儿尚在,人情冷暖也尝了个遍。
她在宫中做尚宫,在帝王身边也说得上几句话,谁人都给她几分颜面。
她平顺且安稳地过着这样的日子,护佑着侄儿一天天长大。
若是出宫嫁给了霍荀,安稳平顺的日子便生了变故,若是霍家对她好,能护佑她和侄儿,那皆大欢喜,若是不能呢?
她和侄儿在这个世道又如何自处?
也不怪她多思犹豫,经过那么多事情,她委实是害怕,她自己过得不好不要紧,是她的选择,什么结果她都自己承担。
可她还有侄儿,这是她兄嫂唯一的血脉了。
她不敢带他冒险。
她不能为了男女情爱不顾一切。
霍荀听罢这些话,也有很长时间的沉默。
他一直以为她不愿离宫是为了谢琅,纵然谢琅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她也愿留在宫中陪他,只怕他一人在那偌大的皇宫之中太过孤寂。
不曾想,竟然还有这些缘故。
“这些,你可以和我说的,我们可以带他去北疆。”
“北疆寒冷,他受过苦,身体也比寻常人弱一些,受不得这般寒冷。”这些,达奚玄鱼也不是没有想过,但却是一条行不通的路。
可若是她跟着霍荀去北疆,将侄子留在长安,她也是万万不能放心的,交托给了别人,出了什么事,她如何对得起父母兄嫂。
可她若是留下来,便是与霍荀成亲,那也不过是两地分离,好几年才能见上一面,她又不想耽搁他。
种种缘故,造就了他们那样的局面。
她倒是不怪霍荀,只是她命苦,总有不能割舍下的人和事,不能与他长相厮守。
霍荀又沉默了许久,最终道:“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达奚玄鱼感慨:“是啊,不一样了,却又有新的难题......”
她身上怀着能预知未来的秘密,元景帝不准许她嫁人,尤其像霍家这般手握重兵的世家。
可以说只要元景帝一日不死,他们之间就没有机会。
她笑了笑,劝霍荀:“霍世子,这世间上好女子多了去了,你又何必执着于我呢,你啊,就听国公夫人的话,娶个好娘子,好好过日子。”
卫国公夫人因为他一直不愿娶妻的事情很是头疼。
霍荀道:“既然是执着,又怎么可能轻言放弃,我与殿下能玩到一起,总是有一些共同之处的,执着便是其中之一,无妨,我等得起。”
“你要等到何时?”
“岁月漫漫,总有等到的那一日。”
达奚玄鱼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听,说多了,他就不吭声了,最终只得随着他去了。
不过自那日之后,霍荀一有空闲就往道观跑,赶都赶不走。
他倒是没有大摇大摆到处招摇,但事已存在,便没有不透风的墙,谢琅很快便知道了此事,他没有多想,便去问了元景帝。
元景帝思来想去,便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了他,并且嘱咐道:“达奚家女,若是嫁予你便罢了,旁人,那定然是万万不可的,她有功,但朕有朕的顾虑,此事无需再提了。”
谢琅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倒是不知达奚玄鱼出家修道,甚至一辈子不能嫁人是因为他的缘故。
他这人最不喜的就是欠别人人情,而且还是因为他的缘故,那两人耽搁了一辈子不能在一起,他的罪过就大了。
“那我且问陛下,他们二人忠心否?”
“自然是忠心。”
“可有他心?”
“自然是没有。”
“那既然是没有,为何不能信他们?”
元景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道:“你还年轻,不懂其中利害。”
谢琅道:“我不懂什么利害,我只知道人生在世,我的亲人、友人一心为我,我却为了什么利害、大局,只能委屈他们,便是我之过。”
这大概就是他不大想坐这个皇位的原因了,为了大局,有时候要牺牲自己,有时候要牺牲自己的亲人爱人友人。
那样的一生过得太苦太苦了。
谢琅道:“昔日长公主要杀我,若不是达奚娘子来给您报信,或许我便死了,再或是,长公主给您下毒的事情,若不是她告知,陛下您也要死了,如此,大盛的将来如何,便更难说了。”
“她难不成不知她说了这些之后会有什么结果,一辈子逃不开当权者的掌控,像是如今这般,只能出家修道,一人终老。”
“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不臣不忠之心呢?”
“便是有,那定然也是帝王对不住她,是国家对不住她,若是真的有那样的一日,这个国家的根基恐怕都开始腐朽了,再防着她有什么用?没有她,也有别人。”
“陛下教我为君之道,不也同样教我不亏待每一位忠臣能臣吗?”
“还是陛下觉得我管不住他们?让他们觉得将来反了我能过更好的日子?”
元景帝被他说得头疼万分,这话说得,活像他是黑白不分,亏待了忠臣能臣的昏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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