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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齐齐抬头望去,就见着一座莲台从天而降。莲台上站着个女子,正是才她们恍惚中所见的仙女。不,摘星仙子。这摘星仙子抱的也是琵琶,不过却也没反着弹的意思。就跟底下的莲座一样,摘星仙子生的端庄肃穆,实在让人难以将她跟歌姬联系在一起。她自个显然也不喜欢与人弹唱,所以出来的时候脸色臭臭的,这让余珍珠很是不爽,她们可是花了十万灵石,难不成就是为了这张臭脸,正要说两句,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葭月扯了几下。她方忍住,就听到对方开口道:“众位想听什么曲子?”
“此情此景,要不你即兴来一首?”余珍珠看着老梅树顶上的乌鸦道。这乌鸦生的恁丑,叫的也难听。
许摘星轻蹙了蹙眉,脸色更臭了,冷声说道:“客人好雅兴。正好,我新近谱了一首曲子,倒也堪堪应了此景。”
说完,她也不等葭月几个的反应,铮铮铮的弹了起来。开始还算正常,渐渐的就有些不对劲了,越听越诡异。等到她开始唱的时候,四人同时打了个机灵,就觉得谁在哭丧一般,那声音起初很轻很轻,渐渐的就变大了,就跟有人在你头上蹦跶一样,怎么都忽略不了。也不知为啥,就觉得心酸的不得了,眼泪似乎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往外冒,恨不得当既抱头痛哭。
“停,这唱的什么鬼,嚎丧了。”余珍珠伸出一只手道。
许摘星没有理她,闭着眼,就跟凡间那些请神的神婆一样,五官齐抖,瞧着跟个厉鬼一样。细白的手指更是如暴风聚雨一般的弹在琵琶上,竟是出现了幻影。
葭月眨了眨眼,心道这是花灵石受罪啊,她就说不来不来的。她还算好的,沈妙妙受的影响最大,已经哭的眼睛通红,手还捂着心口,一副悲伤难以自抑的样子。至于槐序,端坐在哪里,脸上一点表情也无,只有蹙起的眉毛能看出他似乎听进去了。余珍珠却是一边抹眼睛一边喊停,要不是交灵石的时候,人三令五申不能在楼里面动手,她早就跳起来了。
离开的侍女不知道从哪飘了出来:“几位客观,真的不用再听听吗?一曲未完也是算一曲的价钱的。”
“停,我们不听了。”余珍珠立马回道,说话的时候还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流泪。
侍女听了点了点头,扭头对许摘星道:“摘星仙子,你可以回去了。”
那知道许摘星跟入魔了一般,依然弹个不停。
那侍女便朝葭月几个露出个歉意的微笑,“摘星仙子每每唱到动情的时候就会如此,几位客人请耐心等待。”
“什么?那我们现在离开行不行?”沈妙妙总算是找回点理智道。真不怪她,她控制不住自己啊,比被翠吉公主附身还叫她无奈。
“对不起,我们需要让客官开心来开心去才行,不然吾会受惩罚的。”侍女再次微微躬身道。
“就这,你还想我们满意?”余珍珠气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许摘星。
“客官无需担心,我们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侍女再次微微躬身道。
“你先前还说...”余珍珠还没说完就被葭月打断了,“她一个幻灵,所言皆受幻阵控制,你跟她争什么。”
“你倒是无所谓,你又没受多大影响,我们却还要接着哭,这是造了什么孽!”余珍珠说着又去抹眼睛。
沈妙妙难得没跟余珍珠对呛,而是附和道:“阿月,我好难受,你快让她停下。”
“我试试。”葭月手一伸,月琴就出现在她手上。
“你有法子,你怎么不早点使出来。”余珍珠埋怨道。
葭月没理她,略想了下后,就准备开始弹,她要弹的是角藤哼唱的一首曲子,叫做光息之野,据他说是歌颂光息原野的。不过葭月对此表示怀疑,因为这首曲子的造影,是数不清的噬空兽对天狂吼,显然是在发泄不满。这也多亏了葭月先前得的那本乐谱,不然她八成弹不出来,毕竟这曲子在她看来根本就没有调子。
“你们要不要离远点,我这曲子可能不亚于她唱的那个,她那个只是让你们伤心想死,我这个却是真的能让人死。”葭月手才碰到琴弦又拿了下来。
“快走,快走。”余珍珠说着就站了起来。
“不是说不能动手吗?”沈妙妙担心的道。
“无妨,我们这是切磋琴技。”葭月摇了摇头。她只是想以毒攻毒,让许摘星放弃吟唱,并不会主动攻击她。不过,这首曲子她弹起来并不容易,所以就怕有个差漏,误伤了余珍珠几个,毕竟她们对她不设防。
等槐序也走远了些,葭月这才拨动了琴弦,就见灯光下,一只、两只,三只…只到一堆两堆三堆,一个比一个生的怪。等到最开始出来的噬空兽抬起了头,其它噬空兽包括新出现的噬空兽都唱了起来,那声音就跟海啸一样,由远及近,一下子就将许摘星的歌声和琴声给盖住了。不仅如此,一只意外蹦出去的噬空兽还将她的琵琶弦弄断了一根。好在葭月及时停手,不然可就说不清了。
许摘星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看着葭月的眼睛里多了丝惊讶,还有一点点怨毒,不过她很快就低了头,道了句“失礼了”后就如来时那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原本已经退到一边的侍女又飘了回来,笑着对葭月道:“醉仙楼对自己人一向优厚,道友可愿加入我醉仙楼?”
余珍珠才飞回来,闻言立马道:“不加,你们这破地谁爱来谁来,我们这次出去了就再不来了。”
侍女没理余珍珠,依然看着葭月。
葭月摇头拒绝:“我这人自由惯了。”
侍女露出个得体的微笑,“若道友日后有意,亦可来醉仙楼。”说完,她又扭头对余珍珠道:“为了弥补先前的不愉快经历,楼主特意谴来了一位新的歌姬为大家重新唱一曲,不用花灵石的哦。”
说完,她也不管大家的反应,自顾自的隐入暗处。就见着原先许摘星待着的地方多了一块礁石,上面坐着一条蓝头发的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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