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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兰，不是说穷乡僻壤吗？难道穷乡僻壤长这样？”
    如兰赶忙摇头，“主子，穷乡僻壤不长这样的，东门村是青沙乡最富有的村子，听说家家户户都有上千两的家底，说他们是乡绅也可以。”
    “乡绅？一群泥腿子也配？”朱氏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如兰不敢反驳，立马转移话题，“主子，前边就是了。”
    等马车停下，如兰扶着朱氏下车。
    看到眼前大门紧闭的高墙院子，朱氏神情倨傲地吩咐道：“过去敲门吧。”
    如兰想了想，多嘴提醒道：“主子，苏春森一家已经是良民了，我们现在有求于人，您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他们了。”
    “我知道！”朱氏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如兰赶忙跑去敲门。
    很快院门开了一条缝，苏川走了出来，“怎么是你们？”
    他并没有请朱氏主仆进去的意思。
    朱氏刚想发火，收到如兰的眼神又生生忍了下来，扯出一抹假笑，道：“苏川，我今日来主要是想问问你们一些事，还希望你们替我解惑。”
    “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交集？你们要说什么就说。”苏川把着门，神情有些不耐。
    如兰哀求道：“苏川你别这样，当初翠兰的事情我家主子也是被蒙鼓里，她也是被翠兰骗了才会误会你，我替我家主子跟你赔个不是，我们是真的有要事要问你，求你帮帮忙。”
    如兰拿出十两银子就要塞给苏川。
    苏川果断拒绝，“如兰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银子你收回去吧，我不需要，你想什么问什么。”
    “是......我们想问问你们一家跟在朱公子身边做事的时候，服侍的那位女子在什么地方。”如兰一眨不眨盯着苏川。
    苏川恍然大悟，笑了起来，“怎么？朱公子以前把外室瞒得紧紧的，现在刚成亲就迫不及待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代了？他想做什么？后悔把人打发了？还是朱家大少夫人容不得那位外室逍遥在外，想要找她麻烦？”
    如兰面色微变，有些尴尬，暗道苏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
    朱氏一脸不满，“苏川，要不是我大哥你们一家如今还是奴才，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赶紧把你们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白家大少夫人好大的口气！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我可顶不住！我门苏家不管是跟着哪个主子，在何处做事，都问心无愧，半点不欠人，朱公子还给我们卖身契也是他的决定，并非我们求来的，你有意见大可以去找朱公子！”苏川毫不示弱与朱氏交锋。
    朱氏气急，还想说什么，如兰赶紧上前劝阻，“主子，您先上马车，奴婢跟苏川说说话就好。”
    把朱氏弄走后，如兰长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给苏川赔罪，“我家主子就是这样，她其实没什么坏心，只是刁蛮任性不讲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苏川，你可能不知道，白夫人把朱夫人给杀了，现在朱家白家反目成仇，我家主子夹在中间处境尴尬。
    朱家大少夫人想要知道大公子的外室所在，我们不得不跑一趟，你若是知道的话还请一五一十告诉我们。
    若是你不说，朱家大少夫人不会善罢甘休，还不知道后面会让什么人过来闹，想必你们也不想招惹那么多麻烦，对不对？”
    苏川深深看了如兰一眼，从她的话语中判断，这对主仆并不知道他们一家和芸芸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缓缓垂下眼眸，说话的语气很是冷淡，“看在往日情分上我可以把知道的告诉你们。
    当初朱公子把我们的卖身契还来后，同时让柯氏母子离开钊化县，走得远远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柯氏母子被崔氏迫害。
    我们一家已经恢复自由，不可能继续跟在柯氏母子身边，所以我把柯氏母子送去府城，我们一家则回村，每年得了空我们会去看柯氏一两回。
    后来朱夫人送先生过来给小公子启蒙，不过朱夫人没见过柯氏和小公子，只是每年给先生送一次束修而已，后来朱夫人连束修也不送了，我们知道朱家是打定主意不要他们母子了，也把情况告诉柯氏。
    柯氏顺着朱夫人的意成亲远走他乡，去了哪里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柯氏改嫁了？”如兰大为震惊。
    毕竟柯氏可是给朱家生下儿子的，朱家的家底摆在那里，她说放弃就放弃？
    别说如兰不信，就是车里的朱氏和车夫都深表怀疑。
    苏川嗤笑一声，一脸嘲讽，“很奇怪吗？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所有女子委身做妾做小都是别有目的？实话告诉你，柯氏当初根本就没想过跟着朱公子，是朱公子看上柯氏，执意要纳她为妾。
    柯氏身体不好，需要长期调养，这些都要银子，她娘家确实穷，也养不起她，只能同意让朱公子把柯氏带走。
    柯氏本就无欲无求，朱公子不去看她，她也能安安静静过日子，不争不抢，朱公子让她带着孩子走，她二话不说就离开，自始至终她都没争过什么，以后也不会再回到利州。
    你们若是想找她，只怕要失望了，就算你们把利州翻了个底朝天也无济于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信不信随你们。”
    院门砰的一声关上，如兰顿了顿，赶忙回马上。
    “小姐，我觉得苏川说的应该都是真的，他没理由欺骗我们。”
    朱氏紧咬嘴唇，对这个结果很是不满，“那我要如何跟大嫂交代？”
    如兰沉吟道：“主子，您实话实说就好，她若是不信肯定会再派人查，横竖咱们该做的都做了，也能跟她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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