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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自贞观三年父亲病重以来,家中每年的收成情况,都与这信笺上的罪行丝毫不差。
再加上侯杰特意点名要他来宣读这份书信,此刻他哪里还不明白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怪不得,怪不得自从父亲卧病之后,就常常叮嘱自己——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不要再回族地,原来是怕族人事发,连累到自己!
也难怪,族里送来的珍稀药材,父亲宁愿就这么病死也不吃上一口,原来原来这些药材里边,都是用治下百姓的鲜血换来的!
“这个嘛”
侯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鬓角。
让杜荷亲自来读他家的罪状,自己就有点觉得不好意思了,现在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往他家伤口上撒盐还是别了吧,自己还想挽回一下自己的风评。
“你说,是不是!”杜荷嘶声怒吼着问道。
“是。”侯杰无奈叹了声,点头道。
不等侯杰话音落下,杜荷便一脚踹翻了身前案几,心中怨恨与怒火再也不可遏制。
这一刻,他想起了家中长辈对自己的期望和压力,他们天天按着自己脑袋,要求自己苦读圣贤书,效仿圣贤之举,有朝一日能青出于蓝
可那些长辈读的,又岂是圣贤书,办的是圣贤事?
他们一脸的道貌岸然,背地里做的却是以权谋私,鱼肉百姓之事。
他要是还想徇私舞弊,糊弄过去,好让自己继续舒舒服服的过好日子,那他这些年的圣贤书才叫白读了!
“今日”杜荷哽咽着,突然跪倒在地,语气坚定的请求道:“今日,某请诸位兄弟随某共讨家贼,还周至县内乡亲们一个公道!”
这一跪的决意,在场人见了无不色变。
见杜荷如此大礼,原本还想问个究竟的王敬直顿时就闭上了嘴巴,捂着双眼不忍再看。
诸位纨绔同样脸色难堪,杜荷他家素有清廉之风都是如此,那自己家里的情况,也未必比杜家好到哪里去
现在他们也明白了,这一行不去也得去了,不仅是为了杜荷这一跪,更是为了挽救自家的声誉。
一想到自己吃穿用度的锦衣玉食,都是剥削百姓而来的成果他们心中就升起止不住的恶寒。
侯杰目光如炬,静静的看着这些人越发阴沉的侧脸。
心中不停地庆幸着,还好自家和比较亲近的几位国公得势都比较短,骨子里还没有变质,远没有百年、千年世家这样令人作呕。
其中最过分的,也不过是宿国公家,隔三差五的,家中耕牛就会离奇‘撞柱身亡’
然而,当侯杰看到眼前这群纨绔备受打击,斗志全无的表现,也明白自己再不站起来,今天的事怕是要黄。
于是大声喝道:
“诸位兄弟,可否有胆陪某,陪李二郎闹上一把?让天下黎民亲眼看一看,我大唐少年的风骨还不曾折断!”
原本神情沮丧的一众人,在听到侯杰慷慨激昂的邀请后,纷纷抹去了脸上悲戚,重新露出了丝毫不逊色于往常的桀骜,齐声道:
“当然有胆!”
窦逵虽是皇室血亲,却也并非世家出身,但心中却有不逊色将门子弟的铮铮铁骨,此刻他激动的拍桌而起,豪迈道:
“某愿同往,窦逵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国之蛀虫!”
“同去,某虽是世家子但也有一颗还算正直的心,哪怕这件事有某家掺和,某也不惧!”
最外围,一位相当不起眼的怯懦少年红着眼站起,声音虽弱却也有力。他家虽然没有国公、郡公这么显赫的顶梁柱,但也是从北周时发家,延续至今的门阀。
这一刻,这群失意中的纨绔子弟们似乎也找回了往昔的勇气,准备以行动证明自己心中的风骨:
“同去!”
“同去!”
“同去!”
侯杰和秦怀道看着这些陆续站起,明显有了觉悟的纨绔子弟们,不禁相视一笑。
他们总算是,没有辜负二郎所托!
“好,既然诸位兄弟有如此决心,那某也不藏着掖着了。”
看起身表示支持的人差不多齐了,侯杰满意的点了点头,重重一下桌面。
选后,一位位家仆从树林更深处缓缓走了出来,两人抬着一个木箱子。
侯杰指挥着家仆们将箱子堆放在场地中央,然后打开箱盖,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一串串铜钱。
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侯杰慢慢解释道:
“某知道,大家都是长安城中风月场所的常客,对那里的情况再熟悉不过。”
这话说的纨绔子们纷纷脸色一红,不知道侯杰这是在夸他们,还是变着方的损他们。
“所以明天一早,大家就两三成一组,一组带着一箱子铜钱去各大教坊、青楼高调花钱,同时‘不小心’的放出风闻,引导着百姓们注意到这件事。”
侯杰脚踩着木箱,大声解释着各自的计划:“嗯就是杜二郎刚才读的那封信,其上的内容最好弄得人尽皆知!”
一众纨绔纷纷咧嘴大笑,他们还以为要干什么的,原来是奉命听曲,还有钱拿的那种美差。
于是纷纷拍着胸脯承诺道:“别的不敢保证,但这件事某们绝对在行,侯二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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