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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建从瓦岗开始就是李绩的亲信长随,是看着两位小主人长大的。对于李斯文的脾气秉性自然一清二楚。
小公子从小就性格豪爽任侠使气,换一个说法却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纯纯个挥金如土的败家子.....
国公府上下,家臣,家丁,丫鬟仆妇,厨娘,马夫,工匠加起来足有上百人,这还不算城外农庄的数千农奴.....
如果小公子豪兴大发,每人赏钱一贯,就算是日进千斗的国公府也非得破产不可。
但即便每人只有两百文也让跪了一地的仆役高兴万分,齐声叫道:“谢小公子赏!”
不敢等公子在说话,徐建赶紧吩咐:“都散去吧,一会儿到账房领赏钱!”
一众仆役向着李斯文兄妹二人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欢天喜地的各司其职。
自从小公子被摔成傻子,国公府就乌云密布,合府上下全都阴沉着脸,默默做事。
如今小公子无恙,笼罩在国公府的阴霾终于散去,他们这些下人自然也松了口气,变得喜气洋洋。
徐建这才转过身来:“都是府中的老人,小公子无需和我们客气!”
李斯文客气道:“这段时日辛苦徐叔了。”
这句话感动的徐建热泪盈眶,哽咽道:“公子说的什么话,国公爷对我恩重如山,这条命早就卖给了李家,即便赴汤蹈火百死无悔。
只是......让老奴欣慰的是,小公子您终于长大了。”
枯黄的手抹去脸上的泪珠,徐建尴尬笑道:“老奴也是,年纪越大眼皮子越浅,怎么还流泪了。想当年跟着国公爷冲锋陷阵尸山血海都没流过一滴泪!”
徐建虽然是国公府管家,但李绩夫妇远在并州,李斯文和李玉珑年纪太小,实际上他就是国公府的话事人。
太子李承乾白鹿原行猎摔断了腿,随行的权贵子弟罪责难逃,如果皇帝大发雷霆,将这些权贵子弟全都打一顿板子,说明这件事属于意外事件,怪不得谁。
但是,皇帝始终保持了沉默,给人一种乌云压顶,随时天塌地陷的恐惧.......
李斯文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担忧,笑道:“徐叔,心底无私天地宽,咱没做对不起人的事儿,即便是天王老子,本公子也敢和他掰扯掰扯。”
皇帝这种生物就是天生的恶龙,冷血霸道,却又残酷的以阴暗心思揣测着每一个人。
李二陛下更是龙中的另类,他是一条霸王龙。
李斯文的底气是,这条霸王龙至少要点脸。
放在后世任何一位皇帝,太子摔断腿,随行人员不砍头也得充军发配。
但是李二陛下没有,他只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每个人的行为动机,寻找蛛丝马迹.......
徐建惊异于小公子的聪明伶俐,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却没多想,赶紧请兄妹二人回府。
李玉珑哭花了妆容,羞笑着回内宅梳洗去了。
李斯文这才有机会见识一下国公府,不由的为之咋舌。
这座府邸占地极大,少说也有上百亩,栉比鳞次的屋脊连绵,三进三出,正堂、前厅、后院、厢房、柴房足足上百间。
李斯文心中得意,咱也算是有豪宅的人了,美中不足的是,似乎这宅子有点老,少说也有百年的历史,柱子上的红漆都掉了,显得很斑驳,叹了口气:“这宅子该修了。”
“修……修屋……”徐建惊诧失声。
李斯文扫了他一眼,加重语气:“本公子之所以失忆,肯定是因为这宅子太过老旧,阴气太重,翻修,大修!懂不懂?”
徐建干笑两声:“公子说的是,这宅子是前隋老宅,公子说府上阴气重,懂,我懂,可是......修缮宅子,很费钱的。”
李斯文眉毛一挑:“堂堂国公府,还缺钱.....”
徐建总算从他身上找到一点昔日小公子的影子。至少心底无私天地宽这种话,以前小公子绝对说不出来,但挥金如土却是小公子的常态!
“缺!”徐建回答的斩钉截铁,让李斯文一愣。
徐建笑道:“公子从来就不管府中的事,因此有所不知。国公爷食邑九百户,府中在蓝田县还有良田万顷,但他们交上来的都是粮。
国公爷虽然俸禄两千石,但是户部交割的也是粮,从不给铜钱。虽然陛下常有恩赏,但赏的多是黄金,当不得钱,反而不如赏赐绸缎。”
李斯文知道,这个年代黄金虽然贵重却只在小范围内流通,就像没穿越之前,你拎着一袋子黄金去四儿子店买车,人家都不搭理你.....
黄金白银是从元代才被当成货币流通,元宝之称由此而来。
能当成货币流通的是铜钱,绸缎或者是粮食,甚至是一头羊一只鸡,民间交易还停留在以物易物年代。
最值钱的是土地,但是不卖,而是租给庄户耕种,庄户交上来的自然也是粮食。
李斯文怅然若失,上辈子缺钱,这辈子还缺......
徐建干笑两声,小公子好不容易关心一下府中的财账,自然要言无不尽:“除了那些千年世家,大族,新晋国公都缺钱。
文官还好点,尤其是将门缺钱缺的厉害。按照朝廷律令,国公爷可以拥有三百部曲,但是这三百部曲的战马,战甲,佩刀,弓箭都是府中自行筹备,这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占去了府中收入的一半。
遇上丰年账面有了盈余,国公爷还让继续买地,经常弄的家无余财!
因此,卢国公常常埋怨:“当这个鸟国公还不如在瓦岗当山大王逍遥快活。”<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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