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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休提。”那人的话语未毕,即有声音截断:“此刻应正于朝廷之上商议国是,而他早不再身着如此装扮矣。此人不过是装模作样的赝品,毋需恐惧。”
杰伊目光一垂,凝视着自己的衣袍,疑窦顿生:“你们是在说我吗?”
武卒们步步紧逼,合围之势迅疾。杰伊确信,他能在他们任何人抽剑之际将他们尽数解决,但却未急躁出手。他对自身的处境尚且模糊,对此刻的情势亦未理清,于是静观以待,保持冷静。
未等他行动,另有他人先行动手。
那一抹暗影仿若自九天降临,如乌鹰猛扑至士兵队形之中。几乎就在影子触及地面的一刹那,列阵的两位军士几同步倒下。
“有敌来袭!”
一声呼喊响彻,方阵顿然大乱。一身黑甲的兵士急切调转兵刃,与那黑影展开激战。然而他们在近战中的技艺实在拙劣,那黑影犹如杀戮狂魔冲进人群,宛如高级玩家扫荡新手村,无人能抵挡一招半式。他在人群之中如收割机般左冲右突,卫士们纷纷应声倒下,如倒伏的稻穗。
杰伊却看得分明,此莫非是刚才悄然消失于背后的翼武者耶?那人在不知不觉间登上高位,大翅一展,便杀入人群如入无人之境。
盘旋在他头顶的无人驾驶之鸟转瞬调转兵器,尽数瞄准奔袭人群中疾掠的翼武者。一门门炮口露出,强烈眩光凝聚其内,高能之威即将喷薄而出。
杰伊思索片刻,心意一决,决定稍微相助一二。他双臂抱定,静立不移,热能视觉宛如激光剑挥扫,空中的无人机被齐齐斩腰断裂,燃烧化作烟火点亮漆黑夜空。
待不过片刻,这些武者悉数败在翼武者的手里。杰伊皱眉问道:“这批人是何方神圣?”
“朝廷之人。”罗伊淡淡回答,步履不停,走向不远的地下水道入口,随手揭开盖子,“下去。”
“怎么说?”
“我说我们进入水道。”罗伊略一侧目,漠然言道,“除非你想留在这里等着下一批人来捉拿。”
杰伊眉头微拧,短暂的犹豫之后,他还是尾随而去,跟着罗伊跃入地下水道。
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这个名为翼武者的家伙。
水道之内,某一隅。
若此处果真是另一界的哥谭城,那么这哥谭实在颇为怪异——以哥谭的标准来看。不同于杰伊记忆中的哥谭水道,这里的渠道并无哥谭常见的恶臭,水质亦算清洁。两排明晃晃的白炽灯管沿壁排布,明亮如白昼,不遗漏一丝黑暗。
身姿如猫一般轻盈的黑白二影穿行其间,一个贴地行走,一个凌空飘逸,皆悄然无声。宽敞的隧道之中唯有上方水滴坠落水中的点滴声响持续回荡。
行进多时,杰伊忍不了寂静,开口道:“我们究竟要去何处?”
“离开人迹频繁的地方,避开监视,然后找处暂歇之处。”罗伊头也不回地回应,“如今我们在某个平行宇宙的地球。你破坏了母盒,我们无法离开,所以找个落脚之处,准备在此逗留,直至寻得脱困之策。”
“你一直在使用'我们'这个词。”杰伊提醒道,“但在不久前,你可是对我们进行了一个多星期的攻击,意图覆灭所有人。”
“我不打算覆灭任何人。”罗伊语气依然清淡,“我去你的世界全因你——继承欧米茄力量的达克赛德之后人。你就如同一颗不定时之炸弹,我在它引爆前必须决定是否拆除。”
“啥?你可不能随便想拆我就拆我,况且谁给你的权力......”杰伊几乎下意识说出,旋即猛然住口,改口问道,“等等,你说达克赛德的......欧米伽?”
罗伊回瞥:“看来你知道是什么,我无需多解释了。”
“你是在开玩笑吧?我有许多需要你解疑!”杰伊高声喊道,“你说欧米伽在我体内,这是什么状况?”
“即是如此。”罗伊继续前行,“六年前,黑暗之王达克赛德几乎同时侵袭了每个次元。而我和一众同伴将他击败,消灭了这个几乎无敌的新神......可他的力量被从破碎的躯体中释放,冲入多元宇宙,甚至连现实在内的维度都动荡不安。而后那股能量消失。许久以来,我们试图追寻,但如同海中捞针——那股力量可能潜藏在无数平行宇宙的任何生命体内,在宿主尚未显现力量前寻找出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顿,他侧目望向杰伊:“直至你在战斗中情感失控,启动了欧米伽之力,指引我进入你的世界。”
杰伊条件反射地半空中止步,愣立片刻,待到翼武者渐行渐远才追赶上去。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偶然的失控与爆发动力皆是欧米伽的缘故?”
“一部分。”罗伊道,“据我探测,你体内的仅是一部分的欧米伽,剩下部分仍在寻找……但这已足够危险。欧米伽是多元宇宙中最危险的武器之一,对待此事,我必需慎重——我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提及这星期所有人受这家伙摆布,杰伊不禁恼怒,“既如此,你应该直接找我,为何牵扯无关的人?”
“对你那些朋友造成伤痛我表示歉意,但那实属必需。”罗伊淡声道,“如若不先处置他们,我对付你之时他们会袖手旁观吗?并且,我也刻意让他们倒下、给予你长期压力,借此为你最终释放欧米伽的爆发现象铺垫,同时观测你的抗压耐力。呵,我曾攻袭沃勒工厂、引导你注意“超人预案”的事也是我所为,我想要看见你会如何应对……实话说,事态发展有些脱离预计,但你自身的稚嫩应对也是其中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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