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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城作为长风军的后方也是与北鞍战事的最前沿的边城,匡北五城之一。
许安随就近找了一家简陋的客栈稍作休息,闭目之间天就亮了,
叫醒她的不是初升的太阳而是越跃愈浓的人声鼎沸,
她迫不及待的牵着马在城中到处转转,却发现这昭城确实和自己想象的大不一样。
这里的房屋多为土黄色泥土堆砌而成窗户很小,没有高台楼阁,都是平层的小矮房。
屋顶没有瓦片,是很原始的那种茅草搭建而成,上面覆盖了一层白雪,房檐下都是手腕粗的冰溜子,尖锐得很,像是头上插入了一把尖刀。
许安随本以为昭城不会有多少老百姓留下来。
毕竟前方就是战场,稍有不慎敌军打过来,留下来的人都会没命。
许安随这一路看过去,倒没觉得来往的百姓有任何惊慌的神色,
反倒是一副安逸自得岁月祥和的慵懒模样,一大早边扫着自家门前雪,还一边热络的和左右邻居打着招呼。
院中的小狗追逐着妇人的大扫帚不停的摇尾巴扑腾着地上的浮雪。
小孩子也都起得很早,穿得像个圆滚滚的冬瓜,端着脑袋大小的圆盆一路小心翼翼的向城中同一个方向踉跄走去。
许安随不经意间跟在那群孩子的身后。
他们端着的东西的热气腾腾,是什么?
这些孩子一大早不畏严寒就要出门,会去哪?
许安随不免感慨,
若非荣王的长风军给了老百姓足够的信心,恐怕老百姓早就卷起铺盖纷纷逃离这处极其危险的是非之地了。
荣王的长风军用十几万军将的肉身在前线铸成了铜墙铁壁,那是一堵何其坚不可摧的城墙才能让老百姓如此安心和信任,
长风军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赶跑敌人夺回故土那么简单 ,
他们抚平着匡北老百姓对于上一场战争带来的创伤,带领他们一点点的找回对生活的希望。
肉伤易治,心病却难医,
匡北百姓饱经战乱了这么多年,多少家庭像豌豆苗那般早已家破人亡。
许安随一路低头不语,自己何尝不是战争的受害者,那场战役让她一夜间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她摸了摸身后的赤日,深深吸了口气,
思绪流转太快,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城北距离城门很近的一处类似广场的地带。
再往前看便是栅栏和沙堆围砌的警戒线,出了北城门便是真正踏入了战争之地,
为了安全起见,寻常老百姓是不允许越过这里,那些一大早就给守关将士们送清粥的孩子们也只能止步于此,一个个像嗷嗷待哺的雏鹰,高抬着双手热烈盼望着那些威风赫赫的叔叔们将他们手上的粥盆拿走。
北城门处零零散散驻扎着二十几个军帐。
穿着铠甲的士兵们不停的穿梭其中进进出出的忙得不可开交。
其中五个军帐的帐前排队的队伍已甩成了一条长龙。
不间断的还有不少人背着包袱陆陆续续的接在排尾处。
“怎么又是你啊,你以为你贴个胡子我们就认不出来你了呀,去去去去,赶紧给我回家去。
你家就剩下你这么一个男丁了,先去娶个媳妇传宗接代再来考虑参军的事。”
募兵处的士兵将那男子推搡出了队伍。
那男子甚是不服气,抓着士兵的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你们长风军太欺负人了,凭什么张大胖,李二狗子都收了就不收我。
我胳膊长腿壮的,哪点比别人差?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上战场,凭什么看不起我?”
男子撒泼一般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呼哧呼哧喘着的粗气像是刚开锅的蒸屉冒着滚滚白烟。
那士兵见状是又气又乐,显然这人是来过多次又被打发过多次,每次都要变着花样的想混进军中,可每次都会让人识破,像押解犯人那般被人押回家去。
许安随随便选择了一条队尾跟着排起了队。
她的前面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穿着极其破烂,手里死死攥着一个形状崎岖的小木碗,一看就是个小乞丐。
小乞丐和许安随差不多高,有些胆怯不敢直视许安随,却又忍不住好奇不停的回头假意张望。
他身前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汉,瞎了一只眼,揣着双手,不停的边摇头边啧啧个不停。
“这牧和城和昭城就快变成女儿城了。
在这么打下去,咱们两城的男人就快死绝了。”
另一条队伍里的男人呛道,
“男人死绝了不是还有女人么,可别忘了咱们长风军里的红英军可全都是女子,咱们大胜女子可不只是个绣花枕头而已。”
队伍末端有人不可置信的探出头来掺和,
“女人?长风军里竟然有女人?荣王竟然允许自己的军队里有女人,岂不是太晦气了,难怪这战役迟迟打不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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