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章 静好  甄嬛传之陵容突然成了白月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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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陵容是心病,精神好时,四五日无事,精神差时,便夜夜心悸梦惊,因此即便她不再昏睡,裴蕴也不敢立刻就去报了她病愈。
    就这般养着,一养就是三四个月。
    安陵容每日在延禧宫读书写字,倒也不怕日子无趣。
    期间,间或的,裴太医会借着每日为她请脉的机会,与她互通夏常在病理药方,但绝口不提她曾许出去的三个愿望。
    安陵容本就不爱多事,他不提,她也乐得装作不知。
    荷香时时从她宫里取走药方,许是裴蕴师长当真医术超群,很快就帮夏冬春稳定了病情。
    安陵容也曾向裴蕴旁敲侧击过,知道了荷香的药材渠道并非走了太医院门路。
    由此她推断出,夏家在宫中也并非全无根基。
    只是前世,因为夏冬春的骤然离世,夏家的根基竟在宫中完全没有发挥余热之地。
    也是叫人唏嘘。
    安陵容身子长久不愈,皇后和华妃也乐得她困守延禧宫不出。
    左右一个小答应,年俸30两,养她跟养个阿猫阿狗似的,倒也费不了多大功夫。
    安陵容此生安贫乐道,日子虽然清贫,但心却真正得了几分自在。
    借着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安陵容特意叫宝娟将殿中专门供她差遣的几个宫女太监聚在一起。
    三个宫女,都是宝字打头,宝娟宝鹊宝莺。
    一个小太监,名叫小春子,面容极不起眼,但心思活泛,时常在延禧宫巴结奉承富察贵人。
    安陵容病中少事,倒也使唤不上他。
    宝娟见人都聚齐了,就关了殿门。
    今日阳光极好,即使关了殿门,殿里也亮堂极了。
    见几人都疑惑抬头,安陵容将手中书籍放在桌上,柔声道,“你们几个命不好,跟了我这个家世低微、又不得皇上记挂的小主。”
    “如今你们也伺候我一段时日了,咱们乐道堂日子清苦,我又没什么本事,因此今日叫你们来,也是想帮你们谋划谋划出路,至少不要陪着我这个废人,郁郁而终。”
    宝娟一怔,倒不意她将人叫过来是要说这些话。
    她也在乐道堂贴身伺候了安陵容一段时日,要说日子清苦,也确实清苦。每日里不仅少吃少穿,也得不到什么赏钱。但……她偷眼瞧瞧主位上的小主,安小主性子和善,纵然总是猜错她心思,她也从不着意斥责;宝鹊宝莺偶有失手坏她喜爱的笔墨和宝书,她也大度包容;就连小春子,经常在富察贵人身前盘旋奉承,也随他攀高枝去。
    旁人落难,她会不忍心,身边人做错事,她肯耐心包容。宝娟虽不懂“宠辱不惊,安贫乐道”八字,但她能感觉出来,如安答应这般性情的小主,或早或晚,总有一天会叫人大吃一惊。
    最近景仁宫那位逐渐放松了对乐道堂的监视控制,并隐隐有弃用之意。
    宝娟本该趁此机会去求剪秋为她另择新主,但此时此刻,她却当真犹豫了。
    新一轮选秀还要再等三年,如今就算去了别宫伺候,也当不了这些新妃嫔的贴身大宫女,还不如一心一意的服侍安陵容,哪怕受些皮肉之苦,最起码被人尊重。
    人常说生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的尊重亦是。一旦浅尝了真正被当做人的日子,便是饮鸩止渴,飞蛾扑火,也不愿重归身心全被作践的低三下四。
    “小主,奴婢只愿以后终生服侍小主,绝无二心。”宝娟做了决定,便不再犹豫踟蹰,立刻跪下表了忠心。
    宝鹊与宝娟是同一批学规矩的宫女,她虽不如宝娟那般伶俐机智,但却深知宝娟的心高气傲。宝娟都愿继续服侍安陵容,她又怎会轻易离去。
    于是也跟随宝娟其后,表忠心道:“奴婢也绝无二心。”
    轮到宝莺,她想到在乐道堂清贫又被人看不起的苦日子,一时结巴,无法决断。
    小春子倒是心中小算盘打的清楚,难得安陵容亲自点头肯放人,立刻便求她道:“小主,奴才愿意去往富察贵人殿里侍奉,这样既能为小主求得富察贵人向圣上美言,还能时不时在咱们乐道堂艰难时照顾一二。求小主成全。”
    他说的好听,宝娟却深知他为人,不禁冷冷剜了他一眼。
    这个不懂知恩图报的狗奴才!
    乐道堂总共四个下人,一个踟蹰彷徨,一个早有二心,还有两个不知出自本心还是授意想要留下,安陵容倒也不恼。
    只是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便叫宝娟去回皇后娘娘,看能否给宝莺你,和小春子指个好去处,若你们能得偿所愿也罢,若不能,也望你们往后安享荣华,富贵一生。”
    宝娟很迅速就去景仁宫回了话,皇后知道是奴才生了二心,但安陵容自己没本事留人,她自然不会替她作主训斥,就随手叫剪秋给那两个奴才指了去处。
    恰巧甄嬛在宫中也处理了康禄海小印子等一波奴才,心中对安陵容的处境感同身受,就叫崔槿汐去回了皇后,将菊青指给了安陵容使唤。
    皇后知晓甄嬛以后一定会得宠,为了拉拢她对抗华妃,自然应允她这种小事。
    安陵容得了菊青,不禁感叹命运无常。兜兜转转,该遇到的人还是会遇到。
    菊青到了延禧宫,安陵容对她心有愧疚,愈发夜梦不断,心悸频发。
    裴蕴只能来她宫中“点卯”更勤。
    冷眼瞧着,自然知道她是心病,可她的病头根源,却叫裴蕴一头雾水。
    若说是她胆小,可最近也没看到什么恐怖场景,怎么忽然又再次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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