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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赖叔走后沈筝看着劳工们井然有序地忙着,估摸着今日应当是没她什么事了,便想着先回县衙。
昨晚的事多少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知道这种事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发生过多少次。
姑娘家为了清白,自然不会将这种事大肆宣扬,这也导致了坏人更加地变本加厉。
可今日是挖渠第一日,他们县衙的人自然不能全走了,只能让许主簿与两位捕快先留下来了。
沈筝与他交代过后便走了,待回到县衙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她从县衙走到了昨晚遇到刘龅牙的巷子,白天的巷子没有晚上那样吓人,可也鲜少有人。
想打听消息,得去人多的地方才行。
沈筝顺着记忆走到了巷口的茶坊,茶坊前是略为宽阔的街道,行人三三两两。
茶坊老板娘眼尖,先将沈筝给瞧着了,她将手里的抹布一扔就迎了上来。
“县令大人,快进来坐!”
老板娘一走近沈筝便闻到了一股脂粉香,和她之前所接触的香水味不一样,她形容不出来这种气味,但若她看不到,定会觉得面前是个婀娜多姿的大美人。
实际上老板娘也不差,她的身形丰腴,眉眼弯弯,着红色襦裙,外面围着的围裙也挡不住她曼妙的身姿。
茶坊老板娘看沈筝盯着她似是走神了,轻唤沈筝:“县令大人?”
沈筝才发觉自己竟是走了神,轻咳了一声。
“不知老板娘如何称呼?”
茶坊老板娘笑靥如花:“街坊邻里都唤民妇曼娘,若大人不介意也如此唤我吧。”
沈筝瞧着曼娘的年龄应当比她大,便说道:“曼姐姐可好?”
曼娘笑得更开心了:“县令大人唤我姐姐,自是好极了!”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茶坊,曼娘将茶坊打理得极好,虽内里不大,却是干净明亮,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茶香。
茶坊里茶客不多,只有两桌,看穿着打扮应是县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
待沈筝坐定后,曼娘将手写的菜单递给了沈筝:“大人今日喝点什么,姐姐请客。”
沈筝接过菜单一看,普通的清茶三文钱一盏,其余的云雾茶等会贵上几文,价格也是极为公道的了。
她不禁问道:“姐姐如此定价,盈利吗?”
曼娘扶了扶发间的簪子:“这间铺子呀是我自己的,不用赁屋也就有些许薄利,够维持生计。”
沈筝点头,指着菜单上的清茶:“劳姐姐给我上盏清茶便可。”
“那怎么成!”曼娘抽出她手里的菜单,扭着腰便走了。
曼娘走后,旁边书生的交谈声传了过来。
沈筝旁边着月白色长袍的书生问另一人:“这个月的束修你交了吗?”
被问到的书生一脸苦相,眉头紧蹙:
“我应当是交不上了,去年家中收成不好,粮食根本不够吃,如今家里攒下的银子基本都拿去买粮食维持生计了,粮铺也一日一个价,眼见着家里连饭都要吃不上了,今日若不是你请我,我是连这茶坊都不敢进。”
这书生端起茶盏闷了一大口茶,继续吐着苦水:
“张兄,你说我能如何,我读书多年,家里为了我已经够苦了,我妹妹十八了都还未说亲,这每月的束修费实在是太高了,我当真是拿不出来了啊。”
被唤作张兄的长袍书生也叹了口气,他家里又何尝不是呢,他一人读书全家吃苦,都盼着他能考取功名。
可功名哪里是那么好考的,如今他们连秀才都未考上,更别说考举人、贡士了。
一旁的沈筝听着他们的谈话也略微皱眉,手指不禁敲起了桌面。
她在想两个事情。
一是虽往日原主并未出门求学,可她也大概知道学生每月束修是极高的,却不知在同安县这边具体是多少银子。
二是如今粮价竟涨的如此厉害,最近竟忙得忘了关注,粮价上涨可不是个好兆头。
沈筝将凳子往两人移了移,她忽略掉这二人奇怪的眼神,自顾自的开口:“二位文士,不知你们在哪求学,每月需交多少束修?”
二人在外求学多年,自是不认识新上任的县令,只当她是好奇他们读书人的普通女子。
虽觉得沈筝奇怪,那位被唤作张兄的书生还是开口回答道:
“我二人皆在隔壁泉阳县的柳昌书院读书,因我们还未考上秀才,每月只交五百文的束修,若是考上了秀才重新拜了师长,便需更多了。”
沈筝听到他的话也是微微一惊,五百文,普通人家一个月哪里赚得到如此多的银子。
且读书可不止要交束修,所习书籍、笔墨纸砚、住宿吃食哪样不用钱?可不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一人读书全家吃苦吗。
而在同安县中,也并未设有书院,县里的学子想求学便更困难了。
“县令大人,茶来咯!”这时曼娘单手举着茶盘走了过来,将一盏飘着白雾的热茶放在了沈筝面前的桌上。
“县令大人!”那两位书生险些破了音,他们埋头读书,虽知道这同安县县令换人了,却从未见过呀!
那他们方才岂不是在县令大人面前失了礼数!
两人赶紧站起身来作揖,异口同声:“学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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