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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近身凑近小声道,“姑娘,听说王爷在王府之内醉了酒,连身边最亲近的阿三都劝不回来呢?”
她听的云里雾里,依言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青竹又将自己打探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昨个儿夜里,王爷就去了王府,一夜未归,今晨管家怕出事,特意遣了两个人去看看,阿三哥说王爷被伤了心,在王府之内喝的酩酊大醉。”
被伤了心
她顺着怀中奶猫柔顺的毛发,抬眼看了看外头的天。现在他的身份还不适合在外头,尤其是王府这种故地。
可转念一想,这终归是他的家务事。
纠结半晌,张口又问道,“卫公子呢?”
“管家传话过来之后,卫公子怕王爷出事,便也去了王府。”
轻声叹了一口气,她倒也能猜测出七八分的样子,唤来红叶,将膝头上仍不知世事的猫儿交给了红叶,细细嘱托几句之后,便披上斗篷,开了门。
昨夜下了雪,今晨洒扫的小厮已经将门口那片清理出来了,只是仍有些薄雪又落在上面,霜儿似的落了一层。
锦绣鞋子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管家备了马车,却也不好张扬,只能停在附近,走上几步路,从后门进去。
闲散步子踩在雪上头,抬头仍能看见略微阴沉的天空落下一片片的雪花。手中还揣着汤婆子,小心翼翼的走过那一截路,悄无声息的进了王府。
这还是她初次进入王府这里。原本她想着一方王爷,就算不受宠爱,那也是豪富一方,锦衣玉食的养,府中下人云集。
如今进了王府之内,看着那略有些空荡的地段,怎么着也不能和富丽堂皇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青竹,咱们没走错吧”
青竹张望,“没错啊”
可这实在不像是个王府。
后门这处空荡的有些不像话,似乎有人专门拔了小道两旁的树木花卉似的,更显得空荡无比,顺着小路走,正巧瞧见前头站着的阿三。
阿三见了人来,长舒一口气,盼星星盼月亮,可终于是把人给盼来了。
“纪姑娘,请您劝劝我家王爷吧”
在她的印象之中,宁容璋做事沉稳,可不像是个会意气用事,不顾后果之人。阿三贴近她,小声道,“王爷昨日夜里探查王府,在太祖孝慈先皇后的牌位下找到了那半枚虎符。”
“到现在王爷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喝酒,属下都不敢劝。”
这倒也是难为他了。
阿三带路,将人引到祠堂那处,祠堂的门关着,卫徵立在一处,瞥眼瞧见纪梦舒来,犹是见到了救星一般。
“想必这其中的前因后果,阿三都给你说了,宁容璋这样颇有几分不管不顾的架势。”卫徵吐槽道,“我说那太祖皇帝也是个神人,明明不喜先长佑王,却还要将什么劳什子的半枚虎符传给长佑王,怎么?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么?可真是够恶心的。”
也难怪宁容璋现在难受成这样。
秀眉微皱,手心里的汤婆子猛地将她手心烫了一下,倏然回神,“那我先去看看。”
卫徵仍是立在远处,瞧着身边的阿三,道,“你说,你们王爷这般冷漠,往后怎么会有姑娘喜欢他呢?”
阿三深吸一口气,道,“王爷只是外冷内热罢了。”
“哟哟哟,外冷内热”卫徵忽然有了和人一教高下的意思,半是拉拢的笑道,“那要不要打一个赌?就赌我和你们王爷,谁先成亲如何?”
阿三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卫徵,摇摇头。
卫徵还以为是他不敢,而后听见阿三道,“我家王爷丰神俊朗,京都内这么多姑娘都对王爷朝思暮想的,这种赌约没有意义”
卫徵哑口无言。
“王爷。”她方才不过才推门进去,便被人扔来一个冷眼,“出去”两个字挂在嘴边,舌尖一转,居然又给咽了回去。
“你来做什么?”男人声音暗哑,盘腿坐在蒲团之上,身边散落着好几个空了的小酒坛子,一身黑衣也皱皱巴巴的,上等的面料暗金流转,衬得人面色更加苍白。
“听阿三说,你已经找到了那半枚虎符?”纪梦舒走上前,也不知何处来的勇气,让她下意识的觉得宁容璋不会对她怎么样。
绕到他身边,鼻间闻见一股酒气,被旁人视若珍宝的虎符毫不怜惜的躺在地上,像个小孩子的玩具一般。
她蹲下身来捡起虎符,又朝着祠堂之内的牌位微微福身,“王爷可是在疑惑这虎符为何会在先长佑王的手中么?”
好在男人尚且还算清醒去,声音低哑道,“我不知道”
似是幼年时迷路回不了家,在偌大的西疆找不到自己的家。这种感受在失去双亲之后反反复复,可是后来宁容璋强迫自己做了很多事,练武、读书、排兵布阵,都是他一个人自少年时完成的。
接触的事情渐渐多了,午夜梦回之时,也就不会常常梦见自己处于何种的境地了。
无依无靠,警惕到连身边的近侍都不能轻易相信。
先长佑王早逝,当时宁容璋不过才十三岁。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盯着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不少人派人过来试探于他,前前后后几次,他险些命丧黄泉。
也就是那时他才明白,他已经没有了羽翼可以庇护,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让敌人畏惧。
他恨太祖皇帝,恨他为什么伤了皇祖母的心,也让他的父亲郁郁而终。
原本是个十成十的恨意,可在皇祖母的牌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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