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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今日的练习前半段比较顺利,后半程她就不自觉放飞了一下下,于是把线又绣的歪歪扭扭了。
结果自然是继续领了几下手板,抱着药包抹着眼泪回去了。
陶夫人忍不住说情道:“孩子还小呢,您慢慢教也是来得及的。”
骆姑姑摇头,“这丫头性情过于浮躁,做事也没有长性,要好好打磨一下才行。”
她又告诫道:“这孩子有些小聪明,但若是不吃些苦头,任由她事事都靠着小机灵蒙混过去,那就是害了她,以后会吃大亏的。”
骆姑姑在宫里大半辈子,见的最多的就是她这样年纪的小宫女,看人自然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陶夫人想想也是,她妹妹也这样评价过,于是便不再插手了。
明悠悠就在被戒尺支配的恐怖中,倒是一日能够比一日坐得久,连带着画画也比以前用心了许多。
几个大人一看,便默契的没有告诉她新的旨意已下,从奉旨学习变成了奉旨观摩,她就是不学也没有关系了。
所以,毫不知情的明悠悠依然每天过着“水深过热”的日子,有刺绣对比着,她原本很不擅长的绘画倒是进步明显。
和韩五娘学习了用笔和用墨,现在她笔锋的提按和转折已经越来越熟练;而对墨色浓淡和干湿的掌握也算入门了。
研究院的老师们一看,也推进了他们的课程。因为怕孩子接受过多造成冲突,他们没有从技巧开始,而是教她如何欣赏一幅画。
明悠悠活学活用,把五娘子每天画的画都搜罗到一起,小脸严肃的捧着一张张看起来。
陶夫人觉得这个表情很是熟悉,啧啧道:“给你贴上一把胡子,你就真和你们县令一模一样了。”
明悠悠嘿嘿一笑,然后对她挤挤眼,一脸有话说的样子。
陶夫人看了一眼在旁边研磨的韩五娘,“那什么,学刺绣的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带你过去吧。”
一大一小就做贼心虚似的快速离开。
到了陶夫人屋里,明悠悠把顺来的几张画打开,对她道:“您快看看。”
“怎么了?”陶夫人瞧了几眼,“这不画的挺好的么?”
“这画里在说五娘子先生不开心。”她瞪大了眼睛,对陶夫人竟然没有看出来觉得很吃惊。
陶夫人也懵了,“这些画我看着都挺好,哪里有不开心了。”
“那您看这棵开花的树,花瓣在哗啦哗啦往下落呢。”
“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是落了几片而已,这不是很正常吗?”
明悠悠挠挠脑袋,“那您再看这张,一只仙鹤飞走了,另一只好伤心呢。”
“是吗?我怎么觉得它眼里是羡慕的样子呢。”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陶夫人又随手抽出一张来,问道:“那你看这张画着水潭的,有问题吗?”
“有啊,谭里没有鱼,也没有风吹,这不就是一潭死水嘛。”
陶夫人心里一惊,连忙把这几张画收起来道:“可别瞎说,我觉得你就是想多了。”
但是她到底心中有些放不下,等陶县令下衙回来,就拉着他一同看起来。
陶县令对书画的鉴赏力一般,不过他有在刑名方面培养起来的直觉,于是沉思半晌道:“五娘和那去世的妹夫感情如何?”
陶夫人道:“也还好,谈不上如胶似漆,算是相敬如宾吧。”
她叹了一口气,“主要是五娘从小感情就不外露,她若不说,别人真的不一定能够看出来。”
陶夫人年长几岁,嫁人之后姐妹俩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但在她的记忆里,五娘子无论是在家的时候,还是成亲之后,再到现如今,都是这样温温柔柔的,看着也没什么变化。
“我爹他们觉得五娘成亲不到一年,就是感情再深也深不到哪里去,这才做主想要她归宁的。”
陶夫人此时对自己很是自责,妹妹住过来有一阵子了,她竟没有发现她心里的苦,居然还要一个孩子来点破。
“那你说,她这是还在思念王大郎吗?”
陶县令皱了皱眉,“这我可就看不出来了。”他觉得女人家的心思可比他断的那些案子难懂多了。
“不过你们是姐妹,你多问上几句,她还能不告诉你吗?”
陶夫人点头,“你说的对,五娘在家时和我最要好了。”
她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快到就寝的时间,便唤来丫鬟把床上的东西收拾了起来。
“我们以前想说悄悄话的时候,都是睡在一起的,我现在就过去找她。”
说完,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陶县令一人寂寞的独守空房。
等陶夫人真正躺下,面对韩五娘的时候,才发现她们早已不是那个可以口无遮拦大胆分享彼此秘密的少时自己了。
看着一脸沉静的妹子,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郁闷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韩五娘叹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陶夫人就深吸一口气,小心的试探道:“我问你,你可是心里还放不下他?”
“王大郎么?”韩五娘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伤感,“他离世也只有一年多,我又怎能真的忘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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