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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完碗,小云靠在姥爷身上,王老憨发现小云的手变得不再水嫩,甚至是有些粗糙。
三弟媳妇说王老三晚上才能回来,留王老憨住一宿,明早再回去。
王老憨说,也好,我就住一宿,看看我兄弟和四个侄子。
晚饭很丰盛,气氛很融洽,王老三还和王老憨喝了瓶酒,大家说工作,说孩子,也说地里的收成。
王老憨看似很不经意的对坐在身边扒拉饭的小云说:
“小云,明天和姥爷回家住几天好吗?”
“真的吗?”小云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瞬间她又收敛了,眼睛看向三姥姥。
三姥姥本来瞪着小云的眼睛察觉到王老憨的目光时,马上变得柔和起来:
“怎么,大哥大嫂想孩子了?”
王老憨不置可否,问到:
“可以吗?”
王老三看气氛有点不对,马上说: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小云回去住多久都行!”
当天晚上,小云一定要和姥爷住在一起。
王老憨坐在床上,看到小云快乐的在床上翻跟头,做鬼脸,想着小云出生不到三天就被扔了,后来自己把她抱回家,让王芳芳养了三年,简直当眼珠子一样爱护,可是现在,才两个月,孩子就变成了一个胆怯不敢说话只会干活的孩子,王老憨觉得自己真不该让孩子跟着老三两口子来……
他后悔呀,他不能让这个错误再继续犯下去。
小云闹累了,困得来不及脱衣服就睡了,一会儿她又像是说梦话:
“姥爷,你别等我睡着了就走啊!”
孩子睡了,嘴角上扬,王老憨却睡不着,坐在床上“吧嗒吧嗒”抽旱烟。
这一宿,小云起来四次,每次都爬到窗户前看看外边的天亮了没有,一看没亮又回来继续睡。
王老憨的心被什么猛揪了一把,哽咽地对小云说:
“睡吧,小云,天亮了姥爷叫你。”说着把小云抱在腿上。
第二天一蒙亮,王老憨就带着小云回了家,连个招呼都没打。
转眼两年过去了。
这天,廖三妹起床后想去做饭,刚下地,突然就觉头晕了一下,脚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她想站起来,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王老憨听到响动,赶紧从炕上跳到地上,一边扶她一边问:
“芳她妈,你咋了?”
廖三妹张嘴想说话,但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哇”的吐出来一口秽物,喷的自己和王老憨一身都是。
王老憨吓得不轻,他顾不上难闻的气味和肮脏的衣服,赶紧把廖三妹抱到炕上,简单擦了擦自己的身体,把廖三妹身上打扫了一下,然后穿衣服一溜小跑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急匆匆地赶来,叫了叫廖三妹,她不会答应,神志倒是清楚,能听懂话,赤脚医生说:
“看着症状像是脑梗,我治不了,赶快送县医院吧,镇医院就别去了,争取时间。”
这一阵嘈杂已经把炕上睡觉的小云惊醒了,王老憨一看醒了正好,他对小云说:
“小云,快穿上衣服陪着你姥姥,我去叫人。”
小云穿上衣服,拿条毛巾帮姥姥擦脏东西。
王老憨去找住在隔壁的二侄子王刚,让他开上农用手扶拖拉机拉廖三妹去医院,路过王芳芳的村子时,顺便叫上了王芳芳。
到了医院以后,经过检查确诊为脑梗,脑梗面积相当大,而且很难控制,廖三妹从发病起就不能说话,加上手扶拖拉机开的快,一路颠簸,病情恶化很快,廖三妹一直闭着眼睛,叫也叫不醒。
两天后,医生对王芳芳和王老憨说:“病人情况不太好,身后事就看着准备吧!”王老憨一下子很难接受,虽然老伴从年轻身体就不太好,但是这一躺就没了,也太突然了,连句话也没留下,想到这儿就忍不住老泪纵横。
这时王刚媳妇秦晓宁把小云送来了。从他们都去了医院以后,小云就哭,闹得秦晓宁又烦又心疼还一点办法也没有,想着让她来看看廖三妹,大家都哄哄她也许就好了。
说来也怪,没多会儿,廖三妹竟然在昏迷了三天后醒了,眼珠转来转去,可还是不能说话。廖三妹看到小云,眼睛一亮,嘴角动了一下,像是要笑,她又看看王老憨,再看看王芳芳,三个人都上前来,廖三妹盯着小云,然后看着王芳芳,王老憨说:
“你想说什么呀?”廖三妹的眼睛就看看小云又看看王芳芳,重复这个动作。
王老憨好像明白了,就问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小云交给芳芳,让芳芳去抚养她,是吗?”
廖三妹认可的眨了眨眼睛,又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王芳芳,直到王芳芳亲口答应下来她才如释重负的又闭了眼。
没过两天,廖三妹就死了。
操办完廖三妹的丧事,一个人坐到炕上的时候,王老憨才想起了廖三妹在医院的“遗言”。
他想:老伴这是心疼我呀,我一个老头子,以后家务活都要自己做,外带个孩子确实不容易。
此时王芳芳的儿子已经三岁了,1992年按照国家的政策,农村第一胎生育女孩的家庭可以再生育一胎,而第一胎生育男孩的家庭就不能再生了。1990年全国第四次人口普查的时候,小云已经上了户口,上到了王老憨的户口本上,王老憨觉得现在把小云交给王芳芳作为她的女儿继续去抚养,确实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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