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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人却咿了一声,充满了不可思议:“这信笺落款为何是二小姐颜语画?”
众人这才循着纸张看到末尾,见画押位置果真是颜语画那龙飞凤舞的签名。
这也罢了,旁边还有一个茉莉花的图章。
众人骇异的盯着纸张看。
赵氏三两步靠近,一把将旁边侍女手中的纸张拿了过来。
她定睛一看,嘴唇止不住颤抖,自言自语一般喃呢。
“这怎么可能?”
她如何不认识自家女儿的落款,那字儿如假包换。
旁边的颜城也看出了端倪。
他向来不会理事,如今注意到这“秘密”后,顿时方寸大乱,同时无数嘲弄的眼神已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
颜城羞愧难当,哗啦一下将纸张丢给了颜语画。
“画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颜语画握着纸张看,她的视线如钉子一样钉在了纸张上。
她翻来覆去地看,吃惊不已,“这字儿的确是我写的,但……不对啊,我什么时候给那纨绔少将军写过这些肉麻的玩意儿?”
背后,老夫人威严地呵斥,“什么叫是你又不是你写的?如何这般说。”
“奶奶,”颜语画反应到底快,颤颤巍巍地回应:“定是姐姐闹出来的笑话,画儿从未写过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您老明朝秋毫,您明鉴啊。”
老夫人气咻咻地看着纸张。
前几个月颜语画找了她要配合府内做账。
偌大一个侯府,安富尊荣之人比比皆是,那运筹帷幄之人却寥寥无几。
老夫人还担心账房那边出问题呢,索性安插了颜语画去协助。
那字儿,她如何能不认识?
当下老夫人将脸一沉,“春秀,这是哪儿来的?”
“老夫人,”春秀嚎啕大哭,“如今您还不知道呢?奴婢就当着宾客的面儿将事情和盘托出了,当日溺水的乃是二小姐啊,并非大小姐。”
老夫人呵斥道:“你信口开河什么?这也是能乱说的?”
“奴婢要是乱说,让奴婢天打五雷轰,下十八层地狱啊,昨日奴婢回府,撞到了匆忙出门去的木兰……”
说到这里,春秀指了指站在颜语画旁侧的木兰。
木兰是她身边得力干将,向来很是器重,这在府内也是尽人皆知的。
倘若有这“红杏出墙”的风流韵事,自然是木兰做那牵线搭桥的买卖了。
见春秀言之凿凿的说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木兰豁然走向春秀。
“你这贱人,如今这什么节骨眼上?你败坏我家小姐名声,昨儿个我是撞到了你,但我可没遗落下这些脏东西。”
“木兰姐姐,你……你怎么能矢口否认呢?这白纸黑字的东西,昨日我以为是你重要的文契,原打算送还给你的,但只因为太忙……”
“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木兰向来泼辣,更何况有颜语画纵容。
她对颜沁雪自然不屑一顾。
眼瞅局势剑拔弩张,颜沁雪这边的嬷嬷侍女全部都站了出来。
“木兰,此事交给主儿处理就好,你我可都是奴婢,你这是要越过主儿下手吗?”
木兰气鼓鼓的,“你们这是含血喷人啊,夫人老爷……老夫人啊,这绝对不是我遗落的,你们要替我做主啊……”
“够了!”
老夫人跺跺脚,苍老的眼里笼上一层冰霜,厉声质问:“雪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个明白。”
颜沁雪刚刚故意不露头,任侍女奴婢闹腾。
此刻老夫人开腔,她这才缓缓说:“那日的确是她溺水,也是少将军将她救了上来,至于为何她不嫁给少将军,我不得而知。”
“我固然无父母兄弟,但奶奶从来教育我做个知书识礼诚实守信之人,慢说我不喜欢少将军了,便是喜欢我也不可能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他。”
听到这里,众人唏嘘。
大家又看颜沁雪眼神庄毅,字字句句都椎心泣血一般,倒恍惚明白内宅里头发生的阴谋了。
有人冷笑,“鄞京谁人不知那少将军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大约是侯府的二老爷二夫人瞧不上人家,担心女儿出阁会变成受气筒,这才出此下策。”
有人冷嘲热讽,“二老爷好手段,如今神不知鬼不觉送了大小姐出阁,既送走了自己的眼中钉且还全了二小姐的名誉,此乃一石二鸟啊。”
颜沁雪闻言,“悲从中来”,止不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此时此刻,还需要解释什么呢?
大家你言我语,每句话都变成了钢钉,狠狠地将颜语画定在了耻辱柱上。
她张口结舌想要解释,奈何证据确凿。
少将军家的喜娘看情况不妙,和管家急忙商量。
不一时,管家偷偷摸摸离开了。
那房管家急吼吼回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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