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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梁某街头摆了两个算卦摊位。其中一个摊主大约四十多岁光景,身形瘦削,穿着一袭陈旧的黑色长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此刻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张破旧的马扎上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折扇。
而与之相邻的另一处算卦摊上,则坐着一名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少年生得眉清目秀、面容白净,正在逗弄怀里的一只小白兔。
“小朋友,”中年摊主缓缓开口,手中那把破旧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略带戏谑地说道:“该上学的年纪就好好上学,出来招摇撞骗可不好。”
“您这么大岁数,不也在招摇撞骗?”少年直言不讳,笑容灿烂而自信,“我本事可不比你差。”说完,少年还调皮地冲摊主眨了眨眼。
“嘿!”中年摊主来了精神,打量着少年,“你小小年纪,才学几天,能有多大本事?”他说得慢慢悠悠,权当聊天来消减寂寞,“这占卜算卦,看的是经验阅历,而这阅历,看的是年纪。你才活了几年,那些求卦的人是不会相信你的。”
说话间,一位中年女人径直朝中年男人的摊位走了过来。
“看,来活了。”中年摊主放下破蒲扇开始和求卦者交谈。
少年努努嘴,朝中年摊主扮了个鬼脸,继续在小白兔身上检查着什么。
这只小白兔是他出摊时在路上捡的,当时趴在路边草丛上一动不动,应该是后腿受了伤。
少年不理会耳旁的交谈声,从帆布背包里掏出一块卷着的绑起来的黑布,把兔子放在可折叠小桌上,轻轻地抚摸着兔子的脑袋,说:“应该是气脉堵塞,让哥哥给你扎两针,马上就能动了哦。”
他拆开布包,几根巴掌长的银针细如发丝,在斑驳光影下闪着细光,无法动弹的小白兔似乎颤了颤耳朵。
少年认真施针,中年女人在一旁求卦,脸上挂着哀容。
“老板,我想算算我爹还有多长时间,这是他的生辰八字。”说着便将手里的半张纸条递给了中年摊主。
这方不方圆不圆的形状,应该是随手从家里小孩的作业本上撕下来的。
少年施完针凑过去看热闹时,中年摊主已经起了卦。
“地火明夷……”
“财不上卦,饮食不进……”
摊主呢喃着。
中年妇女附和道:“我爹他老人家现在确实吃不下东西。”
“子孙卯木……医生当令制鬼丑土,但如今鬼已连成一片。”说完摊主重重地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
摊主解释道:“医生已经尽力了,病人现在被鬼围绕,最久到明年春天。”
“不对不对,”少年插口,“起卦丁未,卯木还旬空,病人已经放弃希望,最久不过年底。”
“小屁孩,胡乱插什么嘴?”
“明明是你算得不准确啊。”
“去去去,玩你的兔子去。”
“我才不是玩……”少年刚要反驳,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等等,这感觉是……
“坏了,师父要回来了。”少年迅速回到自己摊位,把兔子装进帆布背包,兜起小桌子上的布,一手拎包,一手拎布,逃似地跑了。
“小屁孩,桌子不要了?”中年摊主不明所以,朝少年背影追喊。
“送你了,老家伙!”
“嘿,这小屁孩,慌什么呢?”
燊飏着一身裁剪得体的灰色西装,双脚刚迈进客厅,只见两只银针朝自己飞射过来,抬手便收起了两枚飞针,动作一如他气质神态般悠闲,速度却是极快。
“师父,我这飞针术练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帅?”少年正是刚刚在街头摆摊算卦的小摊主,是燊飏的徒弟。
燊飏走过去,将银针交还给在沙发上玩闹的少年,温言细语教诲道:“我传授你飞针术,是希望你治病救人的。”
不过,这徒弟事事耍帅的性格倒是有点儿像焚飒。
说来,也有点儿像宋以惗,毕竟他们是一家人。
少年正是燊飏当年从宋以惗身边带走的小孩宋以恻。
闻言,宋以恻收敛起玩闹气,认真道:“我知道了,师父。”
“不过,银针确实可以当作防身的武器。”燊飏从不批评,向来以鼓励的话语规劝宋以恻。
“是吧,我看武侠片,大侠都是这么扭转乾坤的。”
“你的飞针术进步很大,但是救人还是伤人,全然在你手上的力道。”
宋以恻保证道:“放心吧师父,我一定会把控好力道的。”又问:“对了,师父,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的。”
“去赴一个故人的约定。”就是和焚飒打赌,去观察人生百态去了。
“故人?”这么多年宋以恻也没听说过自己师父认识什么人。算了,他想不出来。
燊飏开口问道:“银针拨障术练得如何了?”
离开之前,他叮嘱过宋以恻认真练习银针拨障术的。宋以恻虽然是玩闹性格,但从未懈怠过他交待的任务。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徒弟很聪明,好像就是为玄学五术所生。他所讲所授,宋以恻从不觉得晦涩难懂,甚至能很快理解其中精妙之处,把山医相命卜五术融合贯通,学以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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