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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吏见到口供,心中了然。
郭家兄弟能够认罪最好,不能认罪,就会强迫他们画押。
看狱吏的模样,对这样的事再熟悉不过,早就不是第一次如此作为了。
郭雄不肯招认,狱吏看了眼沙漏,觉得还有时间,于是命人将郭川绑起来,用沾染着郭雄鲜血的鞭子,继续抽打郭川。
郭川几乎将自己的嘴都咬烂了,硬是没有喊叫一声。
郭雄知晓弟弟的心思,弟弟这是要惹怒狱吏,让狱吏将所有折磨人的手段都用在他身上,这样郭雄就能得机会喘息。
真是个傻子。
郭雄眼睛发红。
受点罪又有什么,只要两个人都活着就好。
郭雄这样想着,开口骂狱吏“狗官,只会屈打成招这一套,你们与汴水上那些人是一伙的,就是要加害我们兄弟。”
“老天有眼,定会让你们受到报应。”
狱吏终于被惹怒,放过郭川,转头又去对付郭雄,这样一顿鞭子抽完,郭雄已经昏厥了过去。
郭川大惊,在一旁一直喊叫不停。
狱吏这才上前去试探郭雄的鼻息,发现他尚未断气,松了口气,可不能刚将人弄回来就打死了,委实没法向上面交待,至于过一晚上人还在不在,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毕竟许多犯人被抓之后想不开,在牢中自尽。
狱吏假意将耳朵贴在郭雄嘴边,仿佛在聆听些什么,然后她点了点头道“这犯人招认了,将口供拿过来。”
郭川哪里相信大哥会招认,来的时候大哥还嘱咐他,无论如何,什么都不要说,他挣扎着道“我大哥没有招认……快来人……有人作假……有人作假……”
“我要见知县大人。”
没有谁去理会郭川,狱吏拉起了郭雄的手,正当他要将郭雄的手指按在供状上时,一个声音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狱吏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了张陌生的脸孔。
不,仔细端详一下,这个人他认识,是刑部的许怀义。
刑部官员经常会来县衙,这许怀义前阵子还曾过来调过案宗。这位许大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狱吏佯装镇定,悄悄松开了郭雄的手。
“许大人,”狱吏道,“犯人刚刚招认,我这是在与他核对口供。”
许怀义沉着脸“是核对口供,还是做假口供?”
狱吏向身边人使眼色,示意将郭家兄弟带下去,显然已然来不及了,郭川喊出声“大人,冤枉,请大人为我们兄弟做主,他们将我大哥殴打到晕厥,当着我的面,就要强行画押,我们没有私运货物,我们都是被陷害的。”
狱吏脸上一闪慌乱,幸好有个人急匆匆地赶到。
“许大人怎么在这里?”
刑部员外郎郑煦快步走到许怀义面前。
许怀义没有去看郑煦,反而一直向那狱吏逼近,直到一把抢过狱吏手中的供书。
狱吏不敢与许怀义争夺,只得求助地看向郑煦。
郑煦皱起眉头,这个许怀义被贬黜到刑部之后,依旧不知悔改,平日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自以为靠着一身断案的本事,就能有个好前程,就没想过得罪尚书大人会有什么好结果?
“许怀义,”郑煦加重了语气,直呼许怀义的名讳,“这里是开封县县衙,不是我们刑部衙署,审案、断案自有县衙官吏,岂容你越俎代庖?你与我过来,我有话要说。”
许怀义却没有动,只是低头看手上的口供,然后去检查郭雄的情形,确定郭雄已然晕厥,他看向狱吏“这口供是犯人自述的?”
郭雄已经不省人事,狱吏哪里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只是支支吾吾“他晕厥之前已经供述完了。”
“既然如此,何不等犯人清醒再行画押?”
狱吏吞咽一口“这……”
许怀义看向一旁的桌案“上面还有一份是谁的口供?”
狱吏恨不得立即扑过去将那份供书藏起来,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通,许怀义来到这里为何没有人通禀?
郑煦三番两次被许怀义漠视,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许怀义,本官与你说话,你却假作听不见,是何道理?”
许怀义终于抬起眼睛看着郑煦“郭雄、郭川等人可是郑大人带人抓捕的?”
郑煦并不遮掩“本官恰好与县衙一同巡视汴水,遇到了这几人私运货物,于是将人带回,有何不妥?”
许怀义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郑煦更加难受了“你问这话是何意?”
许怀义躬身行礼“本官不能与郑大人私底下交谈。”
郑煦想要问为何,不过这次许怀义很是痛快地继续往下道“因为我要弹劾郑大人。”
郑煦愣在那里“你说什么?”哪有人当着人面,直言要弹劾?
“至于要弹劾些什么,不能提前透露给郑大人。”
看着许怀义淡然的模样,郑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他恨不得上前揪住许怀义,狠狠地挥上一拳。
说完话,许怀义将郭雄的口供收入袖子,又去拿桌案上郭川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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