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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从来知道,爷爷是个说一不二之人,说了会处决这可怜的男人,这男人势必就难逃一死,当此刻,律香川的脸色煞白,她快速地挡在了穆连城面前,“爷爷,求你了,孙女儿求你不要杀生啊,更何况,他是孙女儿的病人也是孙女儿的朋友啊。”
这一刻,律香川的眼泪扑簌簌滚落了下来。
老者靠近穆连城,一把扣住了脉门。
他紧紧盯着穆连城的眼睛,冷静地问:“尊驾到底是什么人?来我这神医谷做什么呢?”
“我全然不知自己是何方人士,更不清楚来此何干。”穆连城一点没弄明白这一切,最近他的确在竭尽全力的思考。
但什么都没想到。
此刻,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看律香川保护在自己面前,穆连城叹息,“你莫要为难阿川,你倘若不放心,要杀要剐冲我来就好了,莫要和小丫头过不去。”
见穆连城这样,老爷子这才叹口气。
“罢了,既是她救了你,从今以后我们便是你救命恩人,你要对她言听计从,设若你将来想起什么要离开,我准许你走,但切勿带这里的讯息给外界,否则我依旧不会饶了你。”
做长辈的自然很轻易就看出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了。
在这一瞬,他也想要成全这两人,虽然穆连城已经迷糊了,但他模样俊秀,的确也是不可多得之人。
穆连城道谢后,律香川急忙凑近,将他搀了起来。
爷爷叹口气,“带他回家,强如在这里担惊受怕,到家后,我炖鱼汤给她喝水,如此身体好得快一点。”
律香川大喜过望,冲过去就要抱爷爷,爷爷叹息一声,老猎人的眼里漾出了欣慰和感动,“你啊你,已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孙女儿再大不也是您的女儿吗?爷爷,感谢您收留他。”
等爷爷离开了,律香川这才将穆连城搀扶了起来,“我起个名字给你,这样也方便日后咱们称呼,如何?”
“也好。”
律香川考虑了许久,这才说:“日月有明,你又是从天而降,我叫你天明如何呢?”对于自己的名字,穆连城毫无意见,毕竟,当年的名字他是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而关于之前的一切历史都不记得了。
那么,不妨碍叫什么,总之名字是代号罢了。
这女孩倒欢快得很,半时辰后,在阿川的协助下,穆连城一瘸一拐进了屋子,这是个用石头搭建起来的城堡一样坚固的屋子,在这屋子里,有温暖的炉火,还有好吃的饭菜,更有看似冷冰冰实则和蔼可亲的爷爷。
在这一瞬间,生命是饱满且富足的,吃了东西后,老猎人这才靠近天明,“你如今感觉怎么样?我为你查一下脉,设若有不合适的地方,便为你治疗。”
穆连城自然也知此人好心意,这才送了手腕过去。
老猎人为他切脉后这才发觉穆连城是会武功的,“你这身体,没个一年半载不可能好起来,还需要好好休息,最近你在家就好。”
“我知道了。”
实际上,伤筋动骨一百天,哪里需要一年半载啊?但老猎人是担心将来穆连城好了以后拍屁股就走人了,这自然是不大好的。
最近这几日,律香川开心得很,似乎只要和穆连城在一起,她就乐滋滋的。
倒是穆连城,也不时地胡做梦,但梦境破碎且凌乱,他越是想要将这些画面拼凑起来,就越是不能,真是双手插进染缸里——左也难来右也难。
一旦头痛欲裂,穆连城就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然则越是这样提醒自己,他就越是想入非非。
律香川也发现穆连城喜欢胡思乱想,不时的还会用毛笔在纸张上写一些什么,就拿今日来说,她出门采药去了,才刚刚回来,却看到穆连城在涂涂画画。
等她靠近,发觉穆连城居然在画一个女子。
那女子的容貌还没画出,但四肢却已活灵活现,在那脸上并无表情,律香川盯着女子的衣服看,顿时激动,“天明哥哥,你这是在画我呢,是也不是?”
说到这里,穆连城被干扰了,只能点点头,对面的律香川急忙转圈给穆连城看,他下笔如有神,很快按律香川的模样儿点了眼睛,画出了琼瑶鼻以及玲珑的嘴巴,等这一切都结束后,律香川笑了,穆连城也笑了。
阿川握着画乐滋滋地看着,索性张贴在了墙壁上。
但只有穆连城知道,他是思念某个女子了,而自己刚刚在回想那女子的面容,但真是奇了怪了,越是想要想起来点儿蛛丝马迹,就越是什么都不能想到,脑子几乎一片空白。
无计可施之下,这也只能描画出这么个古里古怪的轮廓了。
这几日,穆连城的状态好了不少,他提出出门狩猎去,“我不好日日好吃懒做让你们伺候,是也不是?”
但老者和律香川都不赞同他出门,这日,两人出门后,穆连城也出发了,到下午,两人回家,老猎人看到院子里多了一头野猪一大堆野鸡,两人都大惊失色,询问了穆连城,这才知道穆连城有百步穿杨的本领。
那日以后,穆连城每天都出去狩猎。
在这里,不需要采买什么东西,瓜果蔬菜是自给自足,他们这里的人又不外出,日子简单且幸福。
但穆连城在这里生活了三个月后就静极思动了,不如去外面看看?
但就这么外出,岂不是背信弃义?毕竟当初自己答应了会留下来的,就算离开也不能将这里的一切秘密说给外面的人,他固然可以遵守自己的一切承诺。
但……遵守是一方面,执行又是另外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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