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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挺拔如松,更加方才谈吐端方得体,实在不像是戏班子里的闲杂下手。
她隐隐有了些猜测,却又实在不敢言表,唯恐害人害己。
竹之箫也,箫又通萧。竹四,便是萧四。
那萧家的四少……
——正是萧子山。
近些时日,岳安城中暗流涌动如潮。
萧子窈好几次领着小巧上街闲逛都被沈要偷偷的跟了来,他现下也不怯了,一切愿打愿挨,只要萧子窈平安无事他便心甘情愿的任她置气或施为。
是日,流水淡、碧天长,端午将近,宝马雕车香满路,许多世家小姐纷纷相约踏花而行,更在暗中各自较劲,唯恐教人争去了芳名。
然,此间,却唯独萧子窈一人不与之同流。
却见她白衣胜雪,穿得随性却出尘,偏偏身后缠了个寸步不离的沈要,便一时显得有些负累。
“你若是再敢跟着我,今日便不准上床睡!”
沈要听罢她言,只微微的一顿,便又说道:“没关系。那我便站在床边看你睡。”
他一本正经的耍赖,偏偏萧子窈竟又耐他不得,于是连连搜视四下一番,终于点住一个卖艺的小班,道:“我在家实在待得憋闷,你同我去听听戏,听完便回去。”
话毕,便招着他往那胡弦阮锣的所在去了。
这几日,沈要的确看她看得好紧。
紧到巨细无遗,衣食住行无一不问、无一不查,疼她疼得每一根手指都宝贝,仿佛是宠她无边,又仿佛是窥伺监守。
如此的滋味,她实在说不上来喜忧。
好在那厢,想是沈要也自觉关心则乱,当下便也依着她去了,却只有一点不肯退让,于是非要将她严严的护在身后,仿佛一条凶相毕露的恶犬开道在前,她是千娇百媚的王侯小姐,驭下而摇曳生姿。
沈要小心翼翼的拥她近前看去。
当是时,却见那小班唱一出《白马坡斩颜良》,很不算出彩绝伦,歌舞弦乐都平庸,却贵在当街卖唱,可以听个热闹,自然便有了人气。
“借人篱下易,举头世上难。
待等时运到,风云天地宽。
辞别使君跨虎豹,白马坡前立功劳!
银盔照日如虎,众家哥弟,随我上山斩那曹贼!”
只一瞬,紧锣密鼓,武生快走鞭步,再掐一个剑指,顿时满堂叫好!
萧子窈也不由得喝了一声。
却不知是为何,那武生分明起范儿起得不好,偏偏唱腔却有十足军威,仿佛他当真是那横刀立马的关云长,实在可以振奋人心。
然,四下彩声烈烈,偏偏沈要凝眉一瞬。
他只管蛇蛇的盯紧了那武生去。
他本就生得一副冷相,眼深而沉,不笑便阴森,班子里有人精明,只一眼,便立刻觉出了他的不妙。
于是,却见乐班之后站出个面绘五色猢狲脸谱的人来,此人身量高挑、眼睛也机敏,上前便和气笑道:“这位军长,莫不是我们唱得不好,怎的如此不悦?小的这就给您赔个不是。”
说罢,他便抓耳挠腮的做了几个猴相。
只不过,偏他学艺不精,演猴演得到来不去,如此蹩脚的戏码非但讨不得巧,反倒惹得行人哄笑连连。
如此,旁人根本笑得厉害,却只有一人眉心渐疾渐紧。
萧子窈几乎要将红唇咬破。
她只见那人跳到她身前讨赏,高高的身量矮矮的低下,油彩画融他的眉眼,全然瞧不出五官的细致。
“夫人,您瞧小的给您做个鬼脸!”
那人兀自一笑,两手左右一撇吊起嘴角,一眼到底的丑角,猢狲笑成了哭脸。
谁知,便是这一笑入眼,萧子窈竟一瞬打起了寒战!
她于是颤着声,愕然轻近一步:“……你是?”
“夫人快看,我就是那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众人又失笑,他状似猢狲挤眉弄目。
却唯独萧子窈不曾看漏,他眼中分明有暗语。
然,却是此时,沈要竟一把将她拖入了怀中。
他压低了嗓子,只管语声沙哑道:“你喜欢这个戏班?”
她有些怵,却还强装镇定的说道:“我怎会喜欢这样拙劣的小班?方才那个武生还好些,这个猴子我却是最讨厌的!不如把这个班子撵出城去,也省得我耳根子清净!”
话音至此,她终于转身便走。
复又反客为主,只将沈要也拖了开去。
谁知,那猢狲好不知好歹,竟追在后面连连的嚷道:“这位夫人,您可不能仗着自己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就断了我们的生计!您等着瞧吧,端午庙会,我们一定演一出好戏给你看!”
萧子窈根本心惊胆战。
却又直觉心下有狂喜,只因着那人扮起鬼脸的一瞬,她分明从那油彩簇拥着的眉眼之间瞧出了萧子山的影子。
她总也记得,幼时她听二姐的话,便在除夕夜里许愿爹爹能够早些打了胜仗回家来,却不想,天寒地冻她哪里经受得住,当夜便就害了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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