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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窈幽幽转醒时,身侧只余下了哭哭啼啼的鹊儿。
萧子窈猛的惊坐而起。
然,那迷药后劲不退,她险险的忍住了满头扰乱的剧痛,却见窗子是黑漆漆的一面,正映出她惨白的脸面。
“沈要走了多久了?”
萧子窈哑着嗓子问道。
鹊儿抽一抽鼻子,只怯怯的说:“已有一整个白日了。小姐,梁师长杀伐果断,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茬儿,只怕大帅与沈要都凶多吉少了……”
萧子窈直觉肩上一瞬卸尽了气力。
她不敢追去,只怕收得两具残尸,更不敢看报,只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果然,沈要为救萧大帅,终于一去不复返、杳无音信。
只一瞬,萧子窈便心灰意冷了。
于是藏于深宅后院,再不见天日。
家破人亡,好似惨烈的暗潮,旁人瞧不见那悄然的死相。
萧子窈着了魇。
却见尸山血海,她四处寻遍了,步子也愈趁愈重、愈陷愈深,却怎么也找不到沈要的尸首。
找不到他,便醒不过来。
谁知,门外遽有枪声乍响,只将她拽入了又一梦魇之中。
鹊儿尖叫着闯进了房里。
“小姐、小姐!不好了!梁师长带着兵马杀进来了,守门的卫兵要拦他,竟被一枪击毙了!”
萧子窈简直站立不住。
她颤颤巍巍的倚着鹊儿,寸许寸许的移步,终于迈出了小白楼去。
门外,却见梁显世御马立在前,只得意洋洋的笑道:“子窈,有件事情,梁伯伯必须说给你听。”
“还请梁师长赐教。”
梁显世拂手道:“你还是叫梁伯伯,叫梁师长就显得生分了。你爹爹居功自傲,不服督军的指挥,更意图谋反,已在岳安城外的百里渡口伏法了。”
萧子窈狠狠的颤了颤身子。
“我爹爹死了,所以,梁伯伯这是要将我扫地出门吗?”
梁显世意味深长的斜睨着她。
“子窈,你爹爹的罪过牵扯不到你,梁伯伯这会儿过来,就是想留你继续住在帅府。不过,这帅府的牌匾嘛,自然是要改名换姓了。你倒也不用烦心,主楼那边有阿延和阿耀住着,有他们在,新来的下人们便不敢苛待你。”
“……好一个鸠占鹊巢!”
话毕,却不知她哪里来的气力,竟一下子挣开了鹊儿,只抵死冲上了前去。
“梁显世,士可杀不可辱,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装什么慈悲!你留我下来,不过是军事法庭定不了我的罪,你便杀不得我罢了!”
话音至此,一众卫兵便霍然的挡在了梁显世的马前,更将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只一瞬,无数的刺刀与枪口便居高临下的指向了她。
“放肆!竟敢对梁大帅无礼!”
萧子窈声嘶力竭的叫道:“他算什么大帅!他不过是督军的走狗!我爹爹才是大帅!”
梁显世嗤笑一声,再一勒马,便轻蔑的别过了身去。
“子窈,你爹爹一向忠毅英勇,为世人所敬爱。可乱世当前,笑到最后的人,不一定是英雄。”
说罢,便携着一众卫兵耀武扬威的离去了。
不刻,梁显世便派来了人手,只将萧子窈的西院严防死守的封闭了起来。
鹊儿原是哭得闭气,一见萧子窈再无所依,便立刻拭了泪,更紧紧的挽住了她的手。
“小姐,您别怕,鹊儿哪里也不去,这辈子都会陪在您的身边伺候的。”
萧子窈怆然泪下。
“鹊儿,那些允诺我不离不弃的人,最后都无一例外的死了。我是不是祸害?我会不会把你也害死?”
鹊儿忙不迭的抻着袖边去抚萧子窈的脸。
“小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谁又会来害我呢?更何况,您给我起名叫鹊儿,喜鹊可是报喜的鸟!我这名字吉祥着呢,我又怎么会死呢!”
萧子窈于是胡乱的点一点头,又道:“那你往后就来我的房里睡,同我睡一张床,这样我也好护着你。”
鹊儿便笑道:“好!都听小姐的!”
眼下,正是乍暖还寒时候,白日的冷阳晒不暖砖瓦,一旦入夜了,寒凉彻骨应如是。
早先前,房里索性还有地龙暖烘烘的烧着,然,梁显世一进府,便立刻断了小白楼的煤火。
这便苦了萧子窈了。
小年会时,她不幸落了水,便十分的畏寒起来。
地龙一日不烧,她的手脚便一日一日的冰凉下去。
鹊儿夜里捂她不暖,反倒凉坏了肚子。
一日晨间,萧子窈醒时,却见身侧了无人影,床褥也冰凉,便慌慌张张的奔出门去寻人。
谁知,房门一开,远远的,便瞧见鹊儿抱着一摞炭火,只摇摇晃晃的走了过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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